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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要是太累,就去睡会儿。”
女人指腹有温度,周亦行抽着烟,享受片刻安宁。
她不会照顾人,周亦行能得到她片刻“照顾”实在是难得。男人也贪心,舍不得放她去忙。
倪穗岁见他不接话,侧过脸低头看他,周亦行凑过来在她唇上吻,很浅地触碰,却很撩人。
“三哥?”
男人不言,一手夹着烟,一手按着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原本浅薄的吻。
这姿势有些累人,倪穗岁按着他的肩膀,手上越来越用力。
周亦行吻够了,倪穗岁腰都酸了。
“门没锁。”倪穗岁有几分羞涩,唇红,脸也红。
“不刺激么?”周亦行的烟快抽完了,烧出一大截烟灰。
倪穗岁总觉得他今天情绪不太对劲,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就好像吃了什么药,突然间失了分寸。
“影响不好。”女人重新站直,按着男人太阳穴的手指来回画圈,周亦行仰着头,喉结翻滚,特性感。
罗沛宁来敲门的时候,倪穗岁差一点就被她撞见了。
好在她反应快,门把手转动的瞬间她转过身,在周亦行身后的柜子里翻东西。
“周总,”罗沛宁探出半截身子,“依灵制药的人来了,您现在见吗?”
周亦行沉默几秒,倪穗岁听见他低声叹息,“半小时之后。”
“好的,那我让他稍等片刻。”罗沛宁扫了倪穗岁一眼,退出办公室里。
“差一点就被看见了。”倪穗岁小声抱怨,“我出去了三哥。”
“岁岁。”周亦行拉住她的手腕,很突然。
“嗯?”倪穗岁着实有些懵,周亦行眼里泛起浓雾,她看不懂,猜不透,于是飞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动静,除了得罪容南烟,似乎没犯别的错吧?
周亦行的反应让她心里打鼓,捉摸不清自己要怎么做才合适。
“马上四月末了。”
男人说完,女人的瞳孔瞬间张大,四月末,倪瑾山就死在四月末。
没有具体日期,因为她不确定倪瑾山到底哪一天过世的。
接到通知的时候,她焦头烂额带母亲看病,在医院里接到电话,她脑子里“嗡”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母亲问她怎么了,她半个字也不敢说。
后来她一个人去看监狱,监狱里的人一直催她签字。
那个流程现在想起来其实很诡异,因为她拿到的尸检报告是,自然死亡。
但倪瑾山年龄不算大,而且倪穗岁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
说白了,他十之八九是被虐待而死的。
死亡时间也未必是她看到的那一天,因为很多体征不明显“刚去世”的样子。
她不认,说要再做一次检查,慌乱的都忘了联系黎万强这样的老员工。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倪穗岁恨,不光因为倪家倒台,更因为倪瑾山死得不明不白。
怪她那时候太小,社会经验不足,从小娇生惯养不懂世间险恶,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送去火化,唯一活过的证据,就这么被迫消失在了人世间。
女人眼圈泛红,“三哥知道?”
“新闻里都写过。”周亦行看向她,又低头捏了捏她的手。“我陪你去墓园看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