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浴池里磨磨蹭蹭,练完功后, 回到卧室已是两个时辰后了, 被热水泡得发软, 覃明穿着单薄的内袍, 趴在凤琰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他的发丝。
“二十天后,便要去晋江界了, 我们是否需要做些准备?约有多少宗门会派出弟子?如今修真界的第一宗门是哪个?”覃明问凤琰。
凤琰揽着他, 把覆在腰间的丝被, 往上拉了拉。
“大小宗门上千个不只, 有些宗门昙花一现, 几百年间便消亡了。”凤琰道。
覃明托着下巴, 好奇地道:“为何会消亡?”
凤琰的手指在他唇上磨了磨,道:“雷劫之下陨落的修士,不计其数。”
覃明张嘴咬住他的逗人的手指, 用牙齿磨了磨。“筑基进入金丹必有雷劫,你是老司机, 可得传授我经验啊。”
“老司机?”凤琰问。
覃明一怔,吐出他的指头,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啊哈,我们那有种交通工具,叫车, 开车的人就是司机, 经验丰富之人便称老司机。后来……”
覃明贼溜溜的转着眼珠子, 往上撑了撑,凑到凤琰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所以,也有那种意思,嘿嘿嘿。”他冲凤琰眨了眨眼睛。
凤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看得覃明两颊一红,挥手道:“回归正传,我们继续讨论晋江界的事。”
凤琰的手摸进被子里,覃明身体一僵,欲哭无泪,觉得自己作茧自缚,哪壶不提开哪壶?
“稍……稍等……”他虚弱地反抗。
“无碍,你可继续说。”凤琰老神在在地道。
覃明咬了咬唇,道:“你还未跟我说,如今修真界的第一宗门是哪个?曾经有何作为?出过什么厉害人物?”
他辛苦的转移话题,忽略某些地方的感受。
凤琰气息平稳地道:“若我未猜测,应是紫霄宗。千年前,排在第四位,至于厉害的人物?呵……”
覃明听出他话中的不屑,不禁问道:“如何?”
“翟逸,紫霄宗的掌门,如今应是合体期修为。”凤琰道。
“翟逸?你与他有交情?”覃明问。
凤琰漫不经心地道:“交情谈不上,有过几次交集,多为夺宝抢机缘之时相遇。”
“哈?”覃明呼吸短促了下,眼睛有些迷蒙,手指下意识地揪住凤琰的衣袍。“夺宝?那必定……会发生不愉快的事?”
“修真界的宝物,向来能人得之。”凤琰柔和地望着他,开阖之间,游刃有余。
覃明深吸口气,道:“当初你渡劫之时,紫霄宗的修士,是否有落井下石?特别是这位叫翟逸的?”
凤琰亲了亲他的眉心。“整个修真界的修士皆来想分一杯羹,我如何记得清?阻我道者,杀无赦,管他是何人?”
“他们为何说你入魔了?为何又在你渡劫之时,想抢你的宝物?”覃明回想当初在幻境里看到的画面,趁机询问。凤琰的嘴很严,素来不会主动向他提起一些过往的事,都得覃明自己去询问,有时问了,还不见得会回答。
果然,问到关键问题,凤琰便成闷葫芦了,他抱着覃明一个翻转,把他压在了身下。
覃明闷哼一声,恼得揪他的发丝。“讨论问题呢,正经些。”
凤琰磨了磨他的唇,道:“修士修炼,只为飞升。飞升之后,却再无修士返回此界,故,无人知晓,飞升之后的世|界将是如何。”
“飞升……那不就进入仙界了么?”覃明眉毛打了个结,他想起以前看过众多的修真小说,渡劫至大乘,大乘之上便是飞升至仙界,仙界有真仙和大罗金仙,继续修炼成玄仙,最后修为与天地同寿的大帝。
不过,他明明问的是修真界围攻他之事,他为何提到飞升之后的世|界?
“仙界?有无,尚未可知。”凤琰拉起丝被,覆在两人的头上。
昏暗的光线下,躲在被窝里,如一个小小的温馨的空间,呼吸之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岂能没有仙界?既是修真界,自有那一套系统……”覃明忽地咬了舌头。他又犯了老毛病了。
叹了口气,他搂住凤琰,靠在他肩上。“不管上天入地,我皆陪你。”
“嗯。”
过了许久,凤琰掀开被子,额上有一层薄汗,低头看向覃明,不禁失笑。
覃明张着小嘴,胸口起伏,气喘吁吁。
“差……差点……被闷……坏了……”他大汗淋漓,埋怨地瞪着凤琰。
“可要喝水?”凤琰抹去他眼角的泪珠。
“要。”覃明舔了舔唇,口干舌燥。
凤琰坐起身,披上袍子,走到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递给覃明。
覃明扶着腰,靠在床上,接过他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终于缓解了几分。
喝完,他把杯子伸到凤琰面前。“再来一杯。”
凤琰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给他再倒了一杯。
覃明又是一口饮尽。
他吁了口气,对凤琰道:“天天如此,怕要憋出病的。”
凤琰取过他手中的空杯子,倒上茶水,放到唇边,优雅地啄了一口,披在肩上的袍子并未严实的系上,胸膛若隐若现,其上布满了红红点点。
“普通人若强忍着,自然会伤身,修士却不同,精、气、神不外逸,充盈体内与形体相抱而为一,不但强身健体,还可延年益寿。”凤琰偏了下头,一缕发丝垂在额前,照明石柔和的光芒在他脸上覆了一层朦胧。
覃明张了张嘴,抹了一把汗。
确实如凤琰所言,近日不但神清气爽,还精神抖擞,整个人生龙活虎,一副被滋润后的容光焕发。
他懒懒地躺在靠在枕头上,胸口的那只小雏凤,如今竟长大了许多,显现出凤凰该有的美丽,金色的羽翅,占了他半边胸膛,精致的凤尾飘逸地垂至他的腰间,延伸而下,那双炯炯有神的凤眼,栩栩如生。
浮现于他皮肤上的这只金凤,仿佛活的一般,充满了灵性。
每次与凤琰酱酱酿酿过后,胸口便会浮现金凤,持续很长时间。当然,凤琰身上的那只大凤凰也会出现,几乎占了他半身。
与他身上的凤凰相比,自己身上这只仍如雏鸟般稚嫩。
“忱慕,你为何会认为,修士渡劫飞升,却无界可飞?”覃明想起之前的话题,微抬头望他。
凤琰执着瓷杯,手指在杯的边沿磨了磨。
“说话,别闷着。”覃明戳戳他的手臂。
凤琰低头,望着覃明余韵犹存的脸,轻道:“我修的乃是大命运之道。”
“大命运之道?”覃明不解。“有何奇特之处?莫非……你可操控命运?”
凤琰把玩着手中的空瓷杯,许久,方道:“诸天万物,皆有命运,乃永生中的神通。吾虽为渡劫修士,却仍未完全参透所有大道,然,吾隐隐有感,三千世|界或为虚无飘渺。”
覃明一脸惊讶。
整个卧室有片刻的沉默。
须臾,覃明握住凤琰的手,道:“你的预感不灵。”
“哦?”凤琰挑眉。
覃明手指一指自己。“我啊!我是此世|界的异类,你知我来自异世。”
凤琰温和地望着他,点头。“嗯。”
覃明趴到他肩上,捏着他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大能也有大能的烦恼啊,哈哈。”
盯着覃明灿烂的笑容,凤琰的丹凤眼渐渐幽深。
“嗯?”覃明突然落入了凤琰的怀里。
“干……干嘛?”他紧张地吞吞口水。
凤琰抱着他,蹭了蹭他的脸。“让我抱抱。”
覃明怔了下,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放软身体,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两人亲昵的气息缠在一起,柔情蜜意。
“哎,你取森罗境的晶石,是为铸本命剑么?”覃明问。
“嗯。”
“你原来的本命剑呢?”覃明不解。他记得,凤东离渡劫时,手中的剑,可直接挡天雷,他还曾让剑在天雷之中淬炼。
“丢了。”凤琰道。
“……丢了?”覃明诧异。“怎……怎么会丢了?可是被别的修士抢去了?”
“九界剑有剑灵,非主人不可用。”凤琰摇头。
覃明道:“也许……它藏在某处,正等着你寻到它?”
“我与它之间的联系,消失了。”凤琰道。
“呃……”覃明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一个剑修,丢了他的剑。
想想也挺悲惨的。
“那……只能再铸一剑?”覃明问。
“嗯。”凤琰道。
“所以……”覃明灵光一闪。“天极宫,森罗境,皆有铸剑材料?连晋江界亦有?”
凤琰赞许地望着他。
覃明抚额。感情他从外门,再进内门,然后夺得晋江界的资格,皆是为本命剑寻材料?
他从凤琰的怀里挣了出来,躺回床上,背对他,盖上被子。
自作多情了不是?
凤琰看看空了的怀抱,再看看躲进被子里的覃明,愣了下。
覃明把被子蒙到头上,不理他了。
凤琰:……
过了一会儿,覃明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哼唧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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