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再度浮现,零散的拼凑着记忆的残缺。那声声严词,在跨越千年的宫城外,慨然响起。肃然,宫门前,束缚着的将军,骂咧咧的怒目盯着他。他冷然一笑,手中的雷电收了起来。剑刃,还覆着悠扬的苍茫,承载着,数十年人生历程的心酸与凄苦。
“老贼!我曹家四代君王,皆待你不薄!你今日,为何行篡逆之事,诛我曹家血脉,毁我曹家祖坛!”那将军一脸的绝望,绝望中夹带着愤恨与不甘。
他笑了,笑得阴阳怪气,但笑声中的苍凉又有几人能懂:“呵呵,我知道你不甘心,毕竟曹贼这条阉狗之后及其后代杂种,把最终当属我们司马家的江山保管了几十年,不容易啊。”
“你……你……你这奸贼!”那名将军恨得牙根直痒痒,“我太祖武皇帝,对你有知遇之恩,若无他提拔,你岂能有今天?还不得滚回家种田去。”
“哼,那我倒宁可太平无事的种田,但你家‘曹阉狗’可不给我这机会啊。”他面无表情,冷声控诉着“曹贼”的罪恶,“说我奸?抱歉,这是你家阉狗武皇帝手把手教我的。你家曹阉狗是怎么对大汉皇帝的?真不巧,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狗东西!亏太祖如此器重你,视你为‘兴国之臣’,你如今反倒篡我大魏江山……”
“住口!无耻奸贼!器重我?待我不薄?别再笑死人了!”他积攒了几十年的怒火,终于在今日功成之时,如洪流般爆发出来,不吐不快,“曹阿瞒见我‘鹰视狼顾’,必有反象,那今日我就反给他看!有本事,就从坟墓里爬出来咬我啊!狗贼永远是狗贼,自我入曹营的第一刻起,我就计划到今天这一步,如今梦寐以求的大业,终于到手了!曹阿瞒,你看见了吧?狗东西!那七十二疑冢之谋,早被我看破,我今杀了你之后,就去把他这条‘狗’的尸骨拉出来斩个粉碎!‘摸金校尉’是吗?喜欢盗墓是吗?我就要让这老东西也尝尝被盗墓的滋味!另外,那曹阉狗确实有了不起的本事,但是你们这些后人呢?老把一个死人搬出来炫耀,到如今,就剩一群败家的废物了,留着你们,无用!如果没有我,如今坐在这龙椅上的人,恐怕不会姓‘曹’,而应该姓‘诸葛’才对吧?所以,不是我篡了你,是你们自己软弱无能,守不住祖上的基业。当然,阉狗的基业,人渣的基业,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决定历史的终是“天命”。非说“知遇之恩”难报,但“曹贼”却一次次给予他不信任的答案,若非“曹贼”多疑,不听其计,不授其实权,若“曹贼”能对他多一点信任,那“曹贼”早就一统天下了,岂会给他取得江山的机会?所以,这一切,都是天意。
“曹贼”最信任“郭军师”,凡事必先谢之,但“郭军师”的离去也是天意所定。如今,他已成为“天”,也终于让“曹贼”付出了代价,但这真的是他追求的梦想?也许,当“曹贼”被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昏头脑,而不听其劝,反将之押入大牢时,他的心彻底冷了。他所忍受的屈辱,远远超过了夏言风如今的千百倍。主上的猜忌,群臣的嘲讽,奸佞的构陷,宿敌的纠缠,内忧外患,无情的击打,他又向何人倾诉?恐怕,唯有宿敌的琴音能读懂他心。但是他的宿敌,无论是胜是败,始终都权倾朝野,而他呢?打了胜仗,就会被明升暗降,削去兵权,哪怕将士们皆死忠于他也无济于事。“曹贼”的无赖风格,传承于子孙,其子孙承其贼性,却失其霸气,国焉能不亡,天下焉能不落于他手?
“孔明,你若非魔,必将为我所爱。宿敌与恋人,这条分界线又在哪里?”每逢忆起,便是苦笑。他与“他”,命运的共通体,无关信仰,唯有合拍的天命。若无宿敌,他早已身首异处,宿敌为他扫清了“曹贼”最后的旧势力,朝野之上,如今再无忠于“曹贼”之辈。
没有如果,唯有因果。他再无力思考,也无暇去伤春怀秋。布下的命运棋盘,终有下到最后一步的那一刻。有的人,自作孽不可活,而有的人,操纵着别人的命运,却无法让自己的命运称心如意。当年“曹贼”将他的平静生活撕得粉碎,甚至与他的妻子不干不净,而“曹贼”之子,更是横刀夺他所爱。既如此,他何必心软,又何必愚忠?不是他背叛了主上,他从来没有忠于过谁,又何来背叛一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在为自己谋天下啊!
结束了……仇家那些荒淫无道的后人,在祸国殃民之时为他终结,天意所向,人心所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腐朽的昏君无用,但这一切,真的令他高兴吗?
这样的画面,看在夏言风眼里,夏言风为他高兴吗?牺牲了太多,最终迟来到手的胜利也显得麻木,谁都想一步登天,谁都想掌控命运,但没有实力,只能被命运玩弄甚至抹杀。万民苍生,只能看到昏君庸主的灭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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