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那艘夜色下依然煌煌生辉的巨轮顶层天台上,陈朔问过楚景言一个问题,他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但是你觉得命运到底是什么?
楚景言回答,命运就是天注定的东西。
陈朔摇了摇头,对楚景言说道,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兼词。
陈朔大多的话在楚景言看来都是相当有道理的,只是那时楚景言认为,一个早已经功成名就的人来说这句话,就有些太过轻松惬意。
大多的人都拼过都奋斗过,各种无望之后泯然众生,谁又能说什么?
羊就是羊,狼就是狼,天注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陈朔总是把成功形容的很简单纯粹,他认为每个人都可以成功,区别在于,那些人有没有用心去做。
楚景言问什么样才算用心。
陈朔说,舍得用命拼就算。
于是楚景言了然,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必须也必定会出人头地,因为他每一次,每一次都在用命拼。
十分舍得,即使现在依然如此。
因为这样的人大都自私,连自己的命都舍得,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世上比我命中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我算老几?”楚景言看着钱包里的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笑了笑。
这次东京之行,一行二十多人,陈朔只带了秘书木龙和两个老华侨离开,其余的人全都交给了楚景言安排。
一行人的吃喝住宿倒是不需要楚景言劳心劳神,东京方面的人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
走在繁华的东京街头,楚景言依然在想,陈朔到底是去见了谁?
这里有他需要抛掉东方国际会长这个闪耀头衔,几乎是用最低调方式去见的人?那么整个人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
楚景言很好奇。
但也只是好奇而已。
这种事情的吸引力,还不如楚景言现在手中拿着的烤肉串。
很久没有在深夜里这样走,东京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它的夜生活自然丰富多彩,小巷内的酒肆到处都是,里面坐满了白天因为工作而焦头烂额,晚上来买醉的普通上班族,夜店里充斥着年轻男女,相互摩擦,相互索取。
那里不是楚景言喜欢的,所以他尽量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然后来到了一座公园。
现在不是樱花的季节,也不是个好天气,自然没法欣赏粉红色的海,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在深夜里缓缓走。
不合情理,所以会引人瞩目。
楚景言把肉串的竹签扔进垃圾桶,点燃一根烟,站在小道旁,看着夜色下随着冷风飘舞的树林哗哗作响。
偶尔掀起地上的樱花瓣,飘在半空中然后再无力的落下,如此反复。
很无聊的场景,所以楚景言只是埋头吸烟。
“你为什么跟着我?”
楚景言听到了声音,却以为是小情侣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回头,低头吸了口烟,混着浊气,全部吐了出来。
天已经有些冷,好在李静淑为楚景言挑选的衣服都足够厚实。
“你为什么跟着我?”
又是一声。
楚景言这才抬起了头,四下望去,然后才在不远处的路灯旁看见了一个人。
看样子是个女孩,年轻女孩,只是她戴着口罩,楚景言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看着穿着,楚景言只能知道这人身材不错。
黑色的大衣,下身是笔直匀称的大腿,很白,即使有长袜包裹,楚景言也能从大腿裸露的部分看出来。
这女人皮肤很好,身材很好,个子在日本女人当中绝对算高。
女孩看着楚景言,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
楚景言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确定女孩是在跟自己说话。
“我没有。”楚景言说道。
他的日文只是半吊子,生硬且缓慢,但很显然不远处那个女孩听懂了,并且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日本人?”
楚景言把指间的烟放到唇间吸了一口,然后说道:“日本人没我这么高。”
女孩已经确定了楚景言肯定不是日本人,因为他的日文实在太差,她需要在心里重复一遍,才能明白楚景言的意思。
然后女孩语气中带着丝嘲讽和笑意说道:“有。”
楚景言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他可没什么兴趣和一个民族自尊心暴涨的女孩产生什么争执。
楚景言刚刚转身,女孩忽然上前了一步,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你怀里有肩带,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装枪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说,我就报警。”
楚景言回过声,觉得有些荒谬。
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是大。
就算喝醉了酒,也不应该做这些事,因为实在太白痴。
女孩站在路灯下,忽然把口罩摘了下来,看着楚景言说道:“我不怕,如果你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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