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我又没说什么。”岑二娘自然知道他为她守身如玉。不然等着他的,可不就随便问问这么简单了。
她见安三少满面焦急,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低头。头发还没擦干呢。”
“呃,好。”安三少见妻子真不是在生气,也安心埋下头。
“你在外面的那段时间,大兄把三郎和师父奴役上了,他将西南建城立宫的事儿,交给三郎全权打理,忙得三郎团团转。”
“师父和我们家种田的那些老农、长工们,都叫他派人护送去了漠北。说是要在漠北那边的荒地种粮食,若不是壮壮还小,离不得我,我也和师父一起去了。这次你回来,就见不到我啦。对了,你回来时路过淮州城,看到新建的都城没?”
“看到了。三郎的效率挺高,这才多久,都建起半个城了。”安三少感叹道:“我看到新城了。宏伟壮观极了!哪怕还未竣工,站在山头,远远望去,还是叫人忍不住赞叹!那得需要多少人工和银子啊?!”
“圣上和小舅子,这次的手笔也太大了些。夫人,我还纳闷,圣上又是养兵征战、战后重建,又是新立都城的,这需要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说,他哪儿来的银子啊?”
“抢的呗。先是抢世家大族和臣子的,后来又抢富商乡绅,他简直就是土匪!瞪什么眼,又不是我说的,是父亲和三郎说的。”
“呵呵。”安三少不接话。他可不敢说大舅兄是土匪。要是叫他那圣上大舅子知道了,还不剥了他的皮!
“其实,我觉得大兄比你们安家更会做生意。”岑二娘突然道。
“此话何解?”安三少有些迷糊。
“他干的,都是无本净赚的买卖啊!我听三郎说,大兄的私库都没怎么动,国库也还丰盈着,就把大景,不是,是把大启朝翻新了一遍。西南和东海地里产出的粮食,就够他养兵了。我瞧他一年到头,也花不了什么钱,还赚足了声望和军民的好评。是不是很会做生意?”
安三少心服口服地点头:“嗯。”他大舅兄太能了,干什么成什么,干什么旺什么。怪不得最后是他登上了那个宝座。
“夫君啊,你也回来了。等你休养几日,咱们就带着壮壮和护卫,去漠北走一趟。如何?”
“为何?那边不是有大师和老农吗?你不去也行呀。夫人,不是我不想你去,实在是漠北环境太恶劣,风沙又大,还十分缺水,我不想你过去吃苦受罪。”
“师父前阵子来信与我说,他们在漠北遇上了麻烦,想我过去搭把手,帮帮忙。因为那边风沙大,又极缺水,种什么都活不成。便是我们研究培育出来最耐旱的作物,到了那边,也长不好……”
“既然都长不好,就不要在那边种了嘛。”安三少理所当然道:“漠北那边,根本不宜耕种。千百年下来,就没听过那边的人种出过什么粮食来。不如让圣上派兵,将漠北的路加宽修牢,让商队多运些粮食过去就是。”
“路是要修的,但这需要时间。起码要耗上好几年。这几年若是我们能培育出可以在漠北旺盛生长的作物,也是一大好事。漠北那边地广人稀,要是将那边的土地都利用起来,那得种出多少粮食啊!”
“夫人。你别怪我泼你冷水。除非能解决漠北缺水的问题,否则怎么折腾都是白搭!漠北那边沙地多,降水少,要解决水问题,除非能变出一条滔滔不绝的大河来……”
安三少的话还未说完,就叫岑二娘打断:“你说得对!变一条河出来,就能解决水这一大难题了。我想想,要怎么变河?”
岑二娘丢下帕子,抛下安三少,奔去卜算子大师的书房,找他老人家自己绘制的舆图了。
大师当年的足迹遍布整个大启朝,他把他走过的山川河流和城镇,都巨细无遗地画到了舆图上。岑二娘拜他为师后,他经常拿出来观摩,指着舆图上的标记,和岑二娘讲他的辉煌往事。
岑二娘记得漠北和东海之间,有一条名为“青暝”的大河。那条河起源于雪山,流经大景中原和东北数个州县村镇,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百姓。
青暝河从古至今,哪怕是旱灾时,也都没有出现过断流的情况。若是能把它改流,在它入海前分一支流到漠北,灌溉那片土地。就不愁漠北种不出粮食了。
岑二娘经安三少提醒,有了大致的想法后,便细细观察了漠北和东海之间的地势,尤其注意了青暝河流经的地方,看能否找到一处合适的缺口,从那儿分流,造一条河,流向漠北。
她扒着舆图盯了一天一夜,画废了几千张白纸,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将青暝河成功分流,并让它顺着地势流淌的路线。
找出那条路线后,岑二娘把儿子丢给岑二爷夫妇带,让安三少带人护送她去京城,把大师的舆图和她画出来的路线给岑大郎。她在岑大郎专心凝看舆图和路线图时,口若悬河地给他讲,分出这一支流,对漠北、对大启朝,有什么好处。
岑大郎也不是短视之人,他一听岑二娘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当即拍板准了岑二娘的提议,还精心挑选了一支五万的军队,同时在民间征集了二十万民丁,发动许多富商出钱支持,开始挖沟渠、河床,修堤坝。
与此同时,岑二娘与安三少奔赴漠北,与大师一起开始新一轮的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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