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苛待二娘,惹她伤心,还敢厚颜无耻地跑来,理直气壮地说要拆我家大门!你真是……真是好大的狗胆!”岑二爷喘口气,大手一挥,对身后的精兵护院们道:“给我开门出去,打死那个无耻狂徒!”
“等等!”安三少大叫委屈:“岳父!此事都是误会,您先听我解释!”
“给我打!”岑二爷一副“我不听我就要让人揍你”的偏执样儿,红眉绿眼高呼道:“不必留情!”
安三少还是头一次见识,自家岳父愤怒起来时的“无理取闹,六亲不认”。他甚至连解释都不愿听,就叫人往狠里群殴他。
他还带伤在身,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要是不小心被打残了,怎么哄媳妇回家!
安三少趁着混乱,脱去外袍,穿着中衣在地上滚了滚,又抡起拳头,往自己还未痊愈的旧伤处重重打了几拳,躲开棍棒,挤进岑宅,朝岑二娘的院子跑去。
岑二爷虽没有加入战场,因为自己不会拳脚功夫,只站在一边观战,但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安三少身上。全称目睹了安三少的一系列伪装,亲眼瞧见他突破重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去了岑二娘的院子。
岑二爷闷声哼了哼:“果然虚伪狡诈!明明没被打中,还装模作样,想去博取二娘的同情,让二娘心软。死小子!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语罢,岑二爷大步跑着,跟在安三少身后,去见岑二娘了。
岑宅外一大群人闹得那么大,惊动了街头街尾的人家。许多人纷纷出来看热闹。
岑二娘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但她很淡定,继续坐在书房里,捧着农书看,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她并不担心安三少会吃亏,他的身手,她是知道的。且岑二爷做事一向有分寸,就是要叫人揍他泄愤。也不会真把他打出个好歹。
安三少踢飞几个挡路的丫鬟小厮。顺利闯进岑二娘的院子后,根本不迟疑,直接去踹岑二娘书房的门。他直觉她会在书房。他已经听到岑二爷在他身后喊“混账,站住”了,若不立即找到岑二娘,被岑二爷抓住。他就别想和夫人会面了。
果然,他踢开房门。就看到伏首书案的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熟悉身影。
安三少忽然有些怯场。照理说,他那么粗鲁无礼地踢坏她的门,打扰她清净,她应该暴怒地冲他飞金针的。可她居然无动于衷。淡然如山地坐在那儿,连眼风都不舍得飞他一个。
安三少近妻情怯,他本能地停下来。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夫人……”
“……”岑二娘没有应。只是轻启红唇,从唇缝里飘出一个“滚”字。
安三少突然勇气加身。几个箭步跨到岑二娘跟前,双手撑着书案,低头委屈地问岑二娘:“你为何要与我和离?还把你喜欢的书画字帖和医药器具都带回岑家了?难道你打算在岑家长住?”
他看到岑二娘点头,一手重重拍了拍书桌,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飞溅出来,溅到了岑二娘的湖碧色小袄上。
岑二娘终于抬头看他了,只是目光里全是压抑的愤怒和明晃晃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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