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由无数黄沙和碎石组成的苍茫大漠上,悬挂在高空中的烈日如同火炉一般照耀着,被踩在脚底下的沙漠则犹如一面巨大的铜镜,反射出炽热的光芒,让来往行人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炙热。
风卷着炙热的沙在城墙上众多士兵的眼皮子底下飘进北关城内。
那守在边关城墙上的士兵们犹如坚定的铸铁,威武挺拔,宛如一座永恒的雕像,紧紧守护着边关十一城的安宁与和平,他们手中紧握的武器仿佛是他们的依靠,他们身上穿的甲胄是他们的坚守。
北关城,边关十一城中在边境与大漠最为靠近的一座城池,是第一道壁垒,也是所有防守在这里的士兵的葬身之处。
他们深知,北关若是破了,那边关十一城很快也会覆灭,所以他们必须守护好这道壁垒。
大风萧瑟,边关城内的百姓们匆匆穿行,无人敢在街面上过多逗留,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不安。
大漠近日的攻略很是猛烈,已经有不少人冲进了北关城内,险险杀了人,幸好被士兵救下,然而这种自杀式袭击还是让北关城内的百姓人人心慌,有人选择离开这座与敌人面对面的城池,亦有人选择坚守在此处。
选择留下来的人寄希望于朝廷,于“烈焰军”的元帅叶鸿海将军,希望他们能够如往年一般,将敌人阻挡在这片城墙之外。
更多的人则是因为见证了这片土地的过往,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就,他们都已然将自己融入了这片土地,无法再离开它。
如今的北关城早已没了往日的欣欣向荣,又恢复了十几年那种紧张与肃杀的气氛,人人自危。
在城墙旁边有着一座不算大的府邸,这座府邸挡在百姓面前,用它坚实的身躯告诉着北关城内的百姓们“敌人来临之前,它将会为百姓们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这座府邸便是赫赫有名的叶鸿海元帅的将军府。
“将军,近日大漠的骚扰愈发严重了。”在将军府的书房内,一名副将面露担忧:“前几天那人死了之后,这两天还不断有探子往城内走。”
而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男人头发虽早已花白,身上那身甲胄却从未脱下,风沙在他脸上留下了许多痕迹,但却未磨灭他的傲骨。
“双方的贸易没有中断,交易还是要继续的,百姓还是要吃喝,最近这段时间多注意着点来往的人,特别是带进来的东西要多检查,以防万一。”叶将军眉头皱成一座小山峰,脸上是不变的淡定,给够了人安全感,只要看到他那张脸便总会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以及那头白发。
边关所有人都坚信着只要有叶将军在,凡事都能解决。
“这些大漠人真是狡猾,一下子打这边一下子打那边,跟兔子打洞似的。如今更是直接进城来杀人了。”副将戴兴贤很是恼怒,说起大漠人来脸上是满满的愤怒,强壮的身体跟着抖了一抖。
“最近军营中有无其他事情发生?”大安跟大漠交好已有数年,这些年大漠面上虽一直安分守已,但叶鸿海是在边关守着的人,是跟那些大漠人一刀一枪打过的,自然知晓他们的脾气秉性。
他们狡猾,但又身强体壮,他们是沙漠中不死的鹰隼,天性凶勇令人感到恐惧。沙漠中缺少着一定的食物,为了夺取食物,他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杜尔伯特·纳尔,大漠最有名的可汗,当初以一敌百,杀死了当时的可汗,带着一支队伍收服了大漠里所有的部落,将他们全部归为已有,是真正统一了整个大漠的男人。
叶鸿海跟他打了数年,这些年两人堪堪打平,将局面维持在如今这个平衡的天平上,表面上互不打扰,利用北关城做好双方的贸易活动。
然而,近日大漠却频频骚扰北关城,动作频繁且很有目的性,这让叶鸿海不得不提防,他怀疑纳尔必然是有其他的意图,不然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军营?”戴兴贤副将显然不是很懂叶鸿海的意思,颇为不解为何要提到军营。
“纳尔不是个简单的人,他这般捣乱怕是跟军营有关,这些年来他打不过我,估计心里也在琢磨着怎么杀了我或者能够用什么办法让我无法待在营中。只要我一走,军中必然无人能够赢他,那么北关城被迫便是早晚的事。”叶鸿海在对待下属的时候总是很有耐心,特别是这个人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长起来的,武功不错,但谋略到底差了点。
“这纳尔还真是阴险。”戴兴贤一听心中发寒,他脑子不够聪明,没有叶将军想得这般全面,但如若真按将军说的这意思,莫非....
“将军是觉得军中会有奸细?”
“不可不防。”叶鸿海脸色沉重,烈焰大军上万人,不是个个都是清白的,他能做的也只是将身边这些重要的人调查清楚而已。
主要是他想不明白,纳尔现在突然做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若当真要他出事,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大安昌盛,在位者体恤民情,对守在边关的军营更是赞赏有加,粮饷更是从未断过,向来只有好与更好。大安的皇子们更是个个都是从战场上历练出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叶鸿海当真倒下了,他身后也有千千万万个叶鸿海,大漠或许短时间内能够打进大安,但也不会霸占太久,大安的皇上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所以他想不通纳尔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莫非,京中出事了?
叶鸿海想到这,脸色瞬间变了,赶走戴兴贤后,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想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从身侧拿出一张不同的纸张,挥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待纸张上的墨迹干了之后便将纸折起来封在信封中。
他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之人,既然纳尔有心要破坏如今难得的和平,无论如何他都应当要提前准备,若那一天当真那么快到来,他也能有所防备。
至于这封信,将会到达它该到人的手里。
京城。
叶渐青拿到了陆辞秋的令牌,倒是颇有些有恃无恐,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大摇大摆的便出了王府的大门往刘家班的位置走去。
眨眼间便到了刘淼所居住的后院。
先前来时未曾细看,如今是来找人算账,她反倒不着急,打晕了那几个在院子里替刘淼守着的弟子,然后独自一人在院中慢慢欣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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