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师也举起了酒杯,到杯口始终低皇上那杯一点。
“国师既是朕的老师也是朕的好友,这杯酒敬国师多年前的教导。”第一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倒满。
“这杯,敬国师,这么多年为了大安寸步不出国师府。”第二杯,一饮而尽。
第三杯倒满。
“这杯,敬叶将军,为大安固守城门,这么多年一直守在北关,北关的环境你我皆知。”第三杯,一饮而尽。
“皇上......”国师没有给他倒第四杯酒。
“国师,酒喝完了,那么该说说了吧,你今天突然进宫,应该不止是找朕喝酒叙旧的吧。”皇上倒扣着酒杯,歪着头看着低头一头的国师。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自己安安静静的喝了三杯酒,第一杯敬他们的年少,第二杯敬皇上,第三杯敬远在北边的叶鸿海。
三杯酒下肚,他才缓缓开口:“其实不用臣说,皇上也应该猜到了吧。”
皇上紧紧盯着他,“国师是来给朕一个解释的吗?”
国师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也不觉得自己出府这件事有那么夸张或者严重,他只是在做一件他应该要做的事而已。
“去年,国师写信让朕饶了南城那个阿诺,说他届时有大作用,他到时候会救大安一命,让朕允了秦王的请求,派人教他读书写字,朕听国师的。没有给他定死罪,而是让他在天牢中好生改造,也派人去教他读书写字。
朕纵使想不通国师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国师在做什么,但朕一如既往的相信国师,可国师如今竟连这事也不打算跟朕解释解释了吗?”皇上伤心的眼神让国师突然不敢直接面对,早在进宫之前他便知道了,这次进宫必然不会那么好过。
“皇上,臣出府也是为了大安。”国师叹了口气,他缓缓的开口说着。
天命之事他不能说太多。
“老八?”
“不是。”国师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
“那是谁?”
“皇上,天命不可说,届时您就知道了,但您要知道,无论臣做什么都是为了您,为了大安好。”
“昨夜贤王府一婢女中暑,老八可是找了不少太医去问诊,说是烧退了之后人还没好,体温反而降了下来了。国师一去,那婢女倒是好了,朕竟然不知道国事竟然还会看病呢。”皇上漫不经心的将暗卫汇报过来的消息说与国师听。
他一直盯着国师的脸看,为的就是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国师不同于其他朝臣,若是他有了帮助任何一方的意向的话,那么必然会为那一方势力增添不少能力。
国师哪里会不知道皇上心中在想什么呢,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会站边秦王,他心中感到悲凉,在那个位置久了人就变了。
他缓缓开口说道:“那婢女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太医医治时她便已经有转好的迹象了,臣过去也只是添一把力而已。且,此女若是顺利的话,后面也将成为大安一个助力。”
皇上轻笑出声:“国师口口声声说这个能助大安,那个能助大安,可他们到底能做什么呢?”
“皇上应当知晓,这些人需要给时间他们,他们还年少,给够时间他们历练,待他们成长起来之后便是大安的助手。”
“朕要如何相信他们。”
国师放下酒杯,走下台阶,向他跪了下来:“臣以命担保。”
身为国师他见人不必下跪,他也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跪过,这膝盖突然跪在这么坚硬冰冷的地上还是有点疼,人老了。
皇上并没有及时将他扶起来,而是就这样看着他,他在思考,他得思考这一切是不是国师的一个圈套,他得思考国师做这一切的好处是什么,他得思考国师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他想了许多许多,但是他却忘了一个最纯粹的理由,国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安考虑。
少年人喜好自由,在世间无拘无束的流浪着,做着自己最爱的事,却在国家最为危难的时候毅然决然的站出来带着两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奔赴战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在大漠的星空下许下愿‘家国永安’的愿望。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在北关沾了一手的血。
他所做的一切,所想的一切皆是为了大安,皆是想让大安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