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倘若得知了这项讯息,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人听了,尽皆动容,均想:“男儿汉大丈夫固当如此。”
陈萧听了,在一旁猛拍手掌,大声叫好。
却不想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他先前与乔峰有难同当,这丐帮众人都是深感佩服,是以对他打破紧张的气氛,都是微微一笑,毫不在乎。甚至更有心向乔峰的人偷偷冲他竖起大拇指来。
只听智光续道:“当时我们唯恐敌人势大,着实聚集了好些强手。各门各派,只要在北方的,接到了消息,具都前来相助。当时我们聚集了至少三百多人,过雁门关行了十余里,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匹奔跑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近千骑。为首的带头大哥高举右手,大伙儿便停了下来。各人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优,没一人说一句话。”
“欢喜的是,消息果然不假,幸好我们毫不耽搁的赶到,终于能及时拦阻。但担忧的,却是这契丹人数众多,近千骑士,能不能拦住他们,谁心中也是没有丝毫把握。”
“甚至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之数。”
说到这里,智光大师看向乔峰,缓缓道:“这时带头大哥一声招呼,大家纷纷埋伏起来。待对方越来越近,我们却看到这近千骑士之中,为首的两人却是一对夫妻,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华贵得多。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两人并辔谈笑而来,神态极是亲昵,显是一对少年夫妻。”
“眼见他们毫无防备,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至于结果,想来乔帮主也是已经从汪帮助那里知道的了。这一战,我们死伤惨重,三百多名江湖好手,虽然武功有高有低,可是最后活下来的,不过十几人。”
三百多名江湖好手,只有十几人存活,战斗之惨烈,可以想象。
智光续道:“好在这一站,我们杀光了所有契丹骑士,就连那个女人,也被一刀砍去了半边脑袋。到了最后,虽然为首的那人武功奇高,只他一人便杀了我们五十多名好手,却也是无力回天,最后带头大哥自知无幸,终究会死在他的手下,连声喝问:‘你是谁?你是谁?’那人并不答话,转手两个回合,再杀六人,忽起一足,踢中了汪帮主背心上的穴道,跟着左足鸳鸯连环,又踢中了带头大哥肋下穴道。”
“可是他却并未再杀人,却忽然奔到那少妇尸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来,哭得凄切之极。我听了这哭声,心下竟忍不住的难过。”
“那人哭了一会,抱起他儿子尸身看了一会,将婴尸放在他母亲怀中,走到带头大哥身前,大声喝骂。带头大哥毫不屈服,向他怒目而视,只是苦于听不懂对方语言。那辽人突然间仰天长啸,从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划起字来,其时天sè已黑,我和他相距又远,瞧不见他写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当的一声,他掷下短刀,俯身抱起他妻子和儿子的尸身,走到崖边,涌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众人听得这里,都是“啊”的一声,谁也料想不到竟会有此变故。
甚至就连乔峰,也是禁不住的“啊”了一声。
智光大师道:“众位此刻听来,犹觉诧异,当时我亲眼瞧见,实是惊讶无比。我本想如此武功高强之人,在辽国必定身居高位,却万万想不到竟会跳崖自尽。”
“那知奇事之中,更有奇事,便在我一声惊呼之时,忽然间“哇哇”两声婴儿的啼哭,从乱石谷中传了上来,跟着黑黝黝一件物事从谷中飞上,拍的一声轻音,正好跌在汪帮主身上。婴儿啼哭之声一直不止,原来跌在汪帮主身上的正是那个婴儿。”
乔峰在一旁不自觉的说道:“是那少妇被杀,她儿子摔在地下,只是闭住了气,其实未死?”
智光点头道:“正是。那人一开始只道妻儿俱丧,于是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那婴儿一经震荡,醒了过来,登时啼哭出声。那辽人身手也真了得,不愿儿子随他活生生的葬身谷底,立即将婴儿抛了上来,他记得方位距离,恰好将婴儿投在汪帮主腹上,使孩子不致受伤。”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那婴儿我们终是没杀。后来我们几人对于这件事越发的怀疑,却又商量不出结果。带头大哥道:‘他刻在石壁上的文字,或许含有什么深意。’将石壁的文字拓了下来。那些契彤文字深入石中,几及两寸,他以一柄短刀随意刻划而成,单是这份手劲,我看便已不在现今的六大绝顶之下。”
“后来我们寻了会契丹文字的人,翻译了三次,结果都是一样。这时我们才知,杀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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