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前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也没了以前没心没肺洒脱乐观的性子。
许是真如他们所言,那一晚受了刺激,伤了心神。但是,究竟为何谁又知道?
或许从进宫开始,或许从进入炎京开始,又或许从她穿越而来,第一次听到那“魂魄不全,得靠自己去找齐”的话开始,她就已经变了,一点点变成一个陌生,却也熟悉的自己。
顾清笑,笑的那么淡,那么淡。
同一时刻,永宁宫。
寝殿中只余太后、太后贴身照顾的姑姑,以及一身天青锦袍,长相英俊隽逸,却偏偏在眼角眉梢带着些许邪魅之气的年轻男子。
“锦儿,你让祖母就这么放了那傻子出宫,当真妥当?”太后慈爱的看着男子,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祖母,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定提防着我们,如此,我们谨慎,他更谨慎,若他按兵不动,您又从何找到蛛丝马迹,探到前朝宝藏的消息?”
男子说着,走上前,亲昵揽住太后的脖子。
“您要知道,只有他行动,才会露出端倪破绽。且,若他当真装傻躲过这么多次暗杀试探,一道皇宫高墙,又如何困得住他?”
太后闻言,静静思量片刻,“行了,就属你聪明!那祖母就听我锦儿的话,躲不过多派些人看着那傻子就是了,呵呵呵。”
太后慈爱的轻拍一下男子在自己肩上的手,宛如寻常百姓家的长者。
…
十月二十一,宜移居,娶嫁。
遂,这一天也是无忧殿一行人搬离皇宫,池环正式成为逍遥郡王侧妃的日子。
这一天,天那么蓝,那么高,那么宽广,让很久以后,以另一种身份再次入住北炎皇宫的顾清总忍不住想起。
坐在马车中,顾清抱着满身草药味,伤势转好的乌鸦,看着一堵堵退去后面的宫墙,心里却在苦笑回想昨日太后唤她去永宁宫说的那一席话。
永宁宫里,上好的香料赶着趟往鼻尖里钻。
顾清静静跪在下首,低垂着头。
“委屈你了,哀家已经罚了太子闭门思过,定要让他好好认识到错误才行。哀家也问过太医,你既是身子无事,就且放宽心,尽早养好了精神,才能再护着卿儿不是?”
“还有那环儿,是个好的,等明日进了王府,你们姐妹要好好照顾卿儿的身体,相互帮衬着赶紧给卿儿添个一男半女才是。”
面上说着关心抚慰的话,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清,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这出了宫,离得远了,哀家能见着卿儿的机会就少了。以后啊,你和环儿就替哀家好好看着卿儿,他每日里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都差了人来告诉哀家,也好让哀家能时时知道卿儿的动向,以解哀家的想念之苦。还有,若是卿儿有什么异常的,不对的,也赶紧差了人来,哀家知道了,才好替卿儿做主不是?”
太后说着,长长叹了口气,“唉,哀家老了,也就希望你们一个个都过的好,可别像你爹娘那样,在边关受了十几年的苦,现在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行了,哀家就这么些话,你退下吧。”
“小姐,小姐,快看,外面好多人,好热闹!”
二丫欢喜的声音将顾清的思绪打断。
顾清回神,顺着二丫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马车已经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