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举剑攻来的茅大山,女尸立在原地,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咧开的嘴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嘴角上扯,透着诡谲的笑意。就在茅大山剑尖快要挨到它的一瞬,只感觉白色的绸子在空中一晃,冷风振动,女尸已到了他的身后。
茅大山没有回头,当即收住剑招,运气于右腿,一记回旋踢狠狠地劈在了女尸的脖子上。
女尸的脖子被这一脚踢得歪到了一边,它顿了一顿,任由脑袋随着脖子往一边偏着,袖袍扇动,茅大山只感觉白绸在眼前一晃,一股阴冷的劲力袭来,踢出去的右腿仿佛冻僵了似的,瞬间的麻木过后,疼痛从膝盖蔓延开来,他被这股劲力击飞了出去。
脚尖擦着地面往后滑了好几米才勉强停下,茅大山的右腿经不住有些打颤。
茅大山一被击飞出去,女尸立即调转身体,朝着边上的人群扑过去。
“都退到祭坛后!!!”茅大山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三步蹿到女尸跟前,甩出两道符篆。
折成三角形的符篆飞速旋转着射向女尸,在它的身上炸开,爆出些微火花。
符篆微小的爆炸虽不足以伤到女尸,却也让她连连后退了几步。茅大山赶紧两个翻身落到祭坛前,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集中到了他的身后。
他迅速勾转桃木剑,□□香炉中,手腕一挑剑身一拨,带起炉中的香灰,再往身前一扬,香灰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祭坛前的地面上。
香灰划出一道灰色的长线,将祭坛从平地上分割出来。
女尸扑到祭坛前,似乎忌于那道香灰结界,迟迟不肯上前。它歪着脖子,空荡的眼眶望着香灰那边的人,脑袋僵硬地扭动几下,发出咯咯的骨骼摩擦声,脸上笑意显得更加鬼气森森。
茅大山身后的人被女尸这么一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都往后退了些,喘着粗气。
茅大山一刻也不敢停顿,手伸进油布包中,快速摸索了一阵,随后苍劲的手在祭坛的红布上一抹,五枚铜钱被一字排开。
他眼窝深陷的双眼布着一两根血丝,紧盯着女尸,口中低低地不知在念些什么。突然,茅大山瞳孔骤缩,左手食指与中指紧闭,指着铜钱,沉沉地一声短喝:“起!”
五枚铜钱瞬时从红布上立了起来。茅大山左手剑指一挥,“嗖嗖——”铜钱齐刷刷地朝着女尸飞过去。
铜钱急速地飞转,轻灵如五道金光,围着女尸腾蹿。
黑暗洒下的诡异气息,撩拨着回音辗转折旋,隐隐碎响,飘飘荡荡。盘桓在两人无限放大的听觉下。
洞穴内,石柱旁边,最大的那几个坛子,其中最前面的一个竟然自己晃动了起来,“哐当”声是坛底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
坛子突然加大了晃动幅度,斜着倒了下去,“呼啦”一声,碎了一地,满坛子的液体倾泻而出,呛鼻的甲醛味道逐渐铺满了整个洞穴。
和液体同时出来的还有一团湿漉漉的......尸体?
就这么两秒钟的晃神间,拼尸突然全身往后一缩,撞进了白小典怀里。白小典被它这一撞,身体猛地后仰,失去重心,半躺在了地上,握火钳的手松开一只。
茅杉不去管坛子那边的尸体,回神续上未打出的手印。
拼尸身体一摆,抬腿蹬开了茅杉打来的手掌,顺势从地上跳将起来。白小典也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可刚一靠过去就被拼尸挥着胳膊打了出去,顿时眼冒金星。
拼尸站直后,立马朝茅杉扑去,呆板的眼珠没有一丝生气。茅杉退步侧身闪躲,拼尸扑空,从她的身边擦过,挟着阵阵阴冷的戾气,却并未停下,继续朝着前方扑去,一直蹿到了坎上,钻上了斜坡。
“想逃?”茅杉迈着箭步追上去,追到石柱边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一只肿胀的手正抓在自己的鞋面上。手上附着缕缕水珠,也许是被水泡得久了,皮肤起了很多松垮垮的皱纹。
茅杉的视线顺着手臂过去,是一团黑乎乎乱糟糟的长发。长发被水黏成一团,下面还有一滩水渍,一看就是刚从水里出来的样子。
长发的主人趴在地上,费力地刨开身前挡路的坛子碎片,缓缓地往茅杉脚边爬去。它也不抬头,只留给茅杉一个长发粘粘的背影,带着丝丝呛鼻的气味。
是刚刚从坛子里滚出来的尸体。
“妈的!”伴随着白小典的骂声,火钳柄狠狠地砸在了尸体那颗湿漉漉的后脑勺上。
地上的尸体全身抽搐了几下,还没来得及挣扎,又是几火钳砸了下来。白小典双手握着火钳嘴,像打棒球似的,一下接着一下砸在尸体的后脑勺上,直到它再也不能动弹......
呼出口气,白小典垂下右手,火钳柄拖在地上,左手捏着右肩活动了几下,刚才拼尸那一胳膊打得她肩膀都快脱臼了。
竟然让那家伙跑了!她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只得拿地上的尸体出出气。
视线在满地的坛子碎片上掠过,停在了一个横在地上的小坛子上。
这个小坛子应该是刚才大坛子倒下来的时候撞倒的。坛口好像有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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