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愣住,下意识地反问:“张麻子?那个工头?”
虎子看她一眼,眼里满是警觉:“你认识他?”
雨忙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只是听人说起过他,他是这一片的工头。”她看着虎子,“他为什么要杀你?”
虎子咬着下唇不肯说话,雨心中疑云顿起,她才刚刚从父亲那儿听说了张麻子这个人,立刻就遇见了这个男孩,而且似乎还牵扯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实在太过巧合,让她不得不怀疑。
马车夫吆喝了一声,将车停了下来,扬声道:“二小姐,前面有侍卫设了岗哨在一一检查。”
雨看了一眼虎子,探出马车查看,虎子坐立不安,起身就想下马车,雨摁住他道:“你现在下去,必死无疑。”
虎子内心挣扎不已,眼里尽是恐惧,雨皱眉问道:“他们是在找你吗?为何你说张麻子要杀你,可找你的却是骁骑营的侍卫?”
虎子低头不语,雨继续说:“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如果你不说实话,我没法帮你。”
虎子沉默了片刻,忽地跪了下来,一脸的恳求:“姐姐,请救救我,等过了这一关,我一定把什么都告诉你!”
雨沉吟了片刻,当机立断,拿出一套备换的女装来:“把这个换上,再戴上帏帽,安静地坐在车上不要说话,记住,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动,不要说话。”
马车行至岗哨处便被侍卫拦了下来,车夫出示了护国公府的令牌,表明车上坐着的是府上的二小姐,从龙云寺上香归来,侍卫看了令牌,刚要放行,一个千夫长摆了摆手:“慢着,”他围着马车前后看了一圈,“车上坐着的当真是护国公府的二小姐吗?”
车夫说:“自然是。”
“可否打开车门让我检查一下?”
车夫急道:“小姐的车厢岂容你等侵犯?”
千夫长嘿嘿笑了一声:“若真是护国公府的二小姐,小的自当陪罪,就怕有人打着护国公府的旗号浑水摸鱼,若是放走了逃犯,小的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
车夫还想说什么,雨扬声道:“打开车门吧。”
车夫瞪了那千夫长一眼,下车打开了马车的门,千夫长扫了一眼里面坐着的两个人,陪着笑问:“不知哪位是闻人小姐?”
雨说:“我是闻人语。”
千夫长盯着带着帏帽,穿着女装的虎子:“那么这位是……”
“这位贵人,是我的朋友。”
“贵人?”千夫长眼珠转了转,“敢请贵人揭开帏帽,以验明真身。”
雨笑了笑:“既是贵人,容颜岂可轻易示人?”
“闻人小姐见谅,小的奉命捉拿逃犯,职责在此,任何可疑人等都不能放过。”
“哦?”雨轻轻捋了捋鬓角的头发,“敢问千夫长,今日若是没有找到逃犯,您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自会有军法处置。”
“那么千夫长可知,看到了不该看到人,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千夫长脸色骤然一变,雨将手放在虎子戴着的帏帽上,微笑着说:“我只提醒千夫长一句,这位贵人比我的身份还要尊贵千倍,今日与我一同出游,本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可为了配合千夫长的职责,只能揭开帏帽让您看见真容,只不过这后果,远比军法更甚,还望您有能力承担。”
雨缓缓掀开虎子头上的帏帽,就在帽子完全摘下的一瞬间,千夫长猛地转过身,闭着眼连声道:“闻人小姐,就当小的今日从未拦过您的马车,还请您速速离去。”
雨一手拿着帏帽,笑着看了看满头冷汗的虎子,重新帮他戴好,对千夫长道:“贵人请我替他向您转达谢意,千夫长大人。”
千夫长这才回过身,谄媚地笑着行礼,帮他们关好了车门。
马车驶出了很远之后,虎子才摘下了帏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情绪复杂地看着雨:“你方才真的掀开帽子了。”
雨淡淡地说:“我只有真的掀开,才能让他相信我的话。”
“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雨笑着道:“你这身打扮,又戴着帏帽,自然不能是我的侍女,我方才暗示他你是长公主殿下,他才会吓成这样的。”
“原来如此,”虎子深深地看着雨,“你,很厉害!”
雨微微一笑:“过奖了,不过我既救了你,你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虎子脱下身上的女装,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里已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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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青颜上下打量了一下虎子,对雨说道:“收留他可以,以我如今在天香雅叙的地位,多要个打杂的进来不难。”
雨看向虎子:“给芮小姐磕个头吧,以后你便要仰仗她生活了。”
虎子什么都没说,跪下朝芮青颜磕了三个响头,芮青颜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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