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渐欲迷人眼,然而站在花丛中的美人,才是真正令人瞩目的焦点,芮青颜摘下一朵小野花,隔着面纱放在鼻尖下轻嗅,雨懒洋洋地倚在树旁打量着她,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倾国倾城,当真美人如画。芮青颜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看我采花,如今京城里只怕都炸了锅了。”
“炸不炸锅,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成琮一案唯一的人证昨晚被杀,你敢说不是你的杰作?”
雨微笑:“我一个弱质女流,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总不能怀疑是我杀的吧?”
“自然怀疑不到你头上,更怀疑不到安王头上,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张邵阳此番可谓是安全无虞了,安王要论功行赏,你可是头份的功劳。”
雨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只灰色的鸽子飞来,在她们的头顶上盘旋,芮青颜拿出鸽哨吹了一声,鸽子飞到她的手边,芮青颜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了绑着的密信,打开看了看,递给雨道:“诺,你要查的那个人。”
雨接过看了看,问道:“这个孙士臣的外室跟了他不过才两年,何以得他那么信任?连这些隐秘之事也带去她那儿处理?”
“孙士臣家并不显赫,不过是早年在刑部当差的时候,得到了刑部尚书魏尧的垂青,把女儿嫁给了他,这才提拔成了侍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岳父手下做事,府上连妾也不敢纳几个,好容易碰上了一个情投意合的,能不一头扎进去么?”
“这女子对我们的价值很大,既然查到了她的祖籍,你找一个人扮作她的远房亲戚去投奔她,她一直被孙士臣藏着,心中本就憋闷,此时有人找上门来,既能让她在亲戚面前扬眉吐气,又能陪她解闷,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她的信任了。”
芮青颜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安排。”顿了顿,她有些好奇地盯着雨看了一会儿,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想问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如此尽心尽力为安王筹谋,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可每每看你眼带愁澜的模样,又难免有些猜疑……”
雨笑容不变,淡淡地道:“你猜疑什么呢?”
芮青颜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她看,雨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别闷在心里。”
“安王谦谦君子,的确是许多女子的深闺梦中人,莫非你也如此么?”
雨笑看着她:“你觉得呢?”
芮青颜缓缓摇了摇头:“若有朝一日安王继位大统,你们姐妹共侍一夫,一后一妃,也当是如娥皇女英般的佳话,又何须你如今劳心劳力地为安王效忠呢?你做这一切,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成为安王的妃子。”
雨微笑不语,芮青颜摇了摇头:“罢了,不问你这些了。”
雨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就算说了,你也未必会信。”
芮青颜笑了笑:“只要我们最终所求并无冲突,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雨笑看了她一眼,折下一朵花递给芮青颜:“鲜花配美人,你慢慢欣赏,我先走了。”
芮青颜接过花,也笑着敛了一礼。
雨回到护国公府,下人忙迎上来道:“二小姐,齐王殿下来找您,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雨沉默了片刻,这才向木槿轩走去,李浲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雨看不见他的表情,行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李浲并未转身,看着满院子的木槿说:“这些就是木槿么?连花苞都还没长出来呢。”
“还未到开花的时候,若要完全盛开,还要等上两个月。”
“是吗,两个月以后,就能见到它开花了么?”
雨看了他半晌,缓声道:“殿下今日是特地来看花的吗?”
李浲转过身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忽地说道:“那个打更的死了。”
雨做出疑惑的表情:“什么打更的?”
李浲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马陵的打更人,我们昨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人,朱成琮一案的唯一人证。”
雨脸上惊讶的表情十分完美:“他……怎么会死了?”
“昨夜有杀手潜入大理寺暗杀了他,大理寺半夜查房才发现他的尸体,本想向我禀报,可我不在宫中,待我知道时,整个京城都已传遍了。能潜入大理寺又未曾留下一点痕迹的杀手,想必不是一般人能雇佣得起的,如今父皇要亲自过问此案,任何人都再不可能插手了。”
雨跪下道:“未曾想昨晚之事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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