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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将门狠狠关上,声音之大,直震得那木门微微晃动,连带着发出细微声响,似是要坍塌下来一般。
廊下,战北野怔怔不语的瞪大眼睛望着那紧闭的房门,那冥纸小窗后朦朦胧胧可见顾天瑜那弧度完美的双肩,她就那样愤怒的抵着门,以完全拒绝的姿势,背对着站在廊下张望的战北野。
而隔壁房间,公子玉箫安静斜倚窗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梅花,他就那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朵花,脑海中盘桓的却是顾天瑜那认真而坚定的话语。
是仇人也是亲人?顾天瑜为何你对所有人都这般心善?这样的你,让我无法确定,愿意用温柔目光注视着我的你,究竟是因为爱而不计较,还是因为你本就太善良,太容易原谅而接纳这样的我?
不过此时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微微含笑,透过纱窗凝眸望着那始终如雕塑般岿然不动立在廊下的男子,想看看战北野究竟要转身走人,还是如他一般,折损在顾天瑜的手上,殊不知战北野,早在地下行宫时,便在与顾天瑜的对战中,完败。
正是因为如此,战北野清醒的知道,顾天瑜这辈子不可能是他的,既然如此,他太过迁就顺从,只会让她更肆无忌惮。遂他走上长廊,重重扣动门,无奈方才闩了门的顾天瑜已经来到了书案前坐下,理也不理那准备发火的王爷。
战北野手一运气,便要将门震碎,却听顾天瑜声音凉凉,却威胁力十足的说道:“王爷今日若破了我的门,便当做是割席了,从此之后,你休要再见我。”
战北野生生压下流动的真气,他气急败坏的瞪着那冥纸小窗里模糊的影子,瞪了半响,发现顾天瑜压根连头都懒得抬,一股子怒火没处发泄,遂他再不敲门,而是声音冷淡却又带着急切关心道:“云升,不是我要强制你做什么,或者干预你的决定,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身后有多少士兵的性命?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发号施令?你知不知道若你出事,你苦心经营的计划,便永远实现不了。”
顾天瑜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坐在书案前,埋头认真写着什么。
战北野顿了顿,继续道:“何况,沈墨浓本就对你势在必得,你这样去无异于狼入虎口,他怎么肯放你走?难道……你甘心愿意留在皇宫中,做他宠冠六宫的皇后?”
说至此,战北野的面色一沉,似是只要想到顾天瑜穿着凤冠霞帔,却是像另一个男人走去时,他的整颗心便疼痛异常,险些不能呼吸。
顾天瑜还是没有说话。战北野的面色渐渐黑了下来,然面对顾天瑜的承诺,他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地步,遂他无奈叹息,刚要准备告辞离开,熟料顾天瑜突然冷声开口道:“我既然要去,自然有我完全的计划。”
声音越来越近,如顾天瑜就站在他面前一般。然后,下一刻,顾天瑜打开房门,战北野的眼眸中爆发出一抹喜悦,那喜悦犹如沉黑的地平线上,突然乍起的属于晨曦到来的第一道光,可是,那光还未照亮整个世界,便被滚滚乌云悄无声息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