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无奈之下,他缓缓起身,望着此时面上波澜不惊的公子玉箫,他的眼底满是厌恶,冷声警告道:“公子玉箫,你若不老实,小心我们做了你。”
公子玉箫其实也很吃惊,想不明白顾天瑜究竟为何要他跟着阿大,难道她还像以前一般,决定要将她的势力借给他宠夺王权?只是,想到小鱼儿,想到顾天瑜昨夜那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模样,公子玉箫无奈苦笑,怕是自己多想了。
“你放心,小鱼儿在你们主子手上,我是不会有什么企图的。”公子玉箫实在讨厌阿大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不过,他开口解释却不是因为阿大,而是要提醒自己,云升,早已经不是他身边那个温婉可人的云升了。
阿大冷哼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纵然你有这个胆子,我们也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说罢,他便飞身而出,而公子玉箫自然远远跟在他的身后。
顾天瑜隔着窗户,望着那两道飞快穿梭的人影,眼底一派冷清。她唤来丫鬟,令她们寻来纸笔,而后整整一天,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伏案书写着什么。
桌上的午膳,并未动一分,直到入夜,公子玉箫带回福伯的信,顾天瑜依旧端坐在窗前,奋笔疾书。而那整齐叠放的宣纸前,是一本厚厚的书,上面的字迹,公子玉箫十分熟悉,那是欧阳少衡的笔迹。
公子玉箫心中一紧,望向顾天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她心中还惦记着欧阳少衡。公子玉箫想及此,心中宽慰些许,因为他看得出,欧阳少衡喜欢喜欢这个“妹妹”,这也是他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她的性命的原因吧。
公子玉萧瞄了一眼已经凉透的饭菜,忍不住眉头轻蹙,望着头都不抬的顾天瑜,想说什么,却还是安静走上前,将信递过去,淡淡道:“这是福伯要我交给你的信。”
顾天瑜缓缓停下手中的笔,微微抬眸,她那本就上翘的丹凤眸中闪过一抹讥诮,“这便是你对主子说话的方式么?”说罢,她吹了吹毛笔笔尖,将最后那两行字写完。
抬眸,如点墨般漆黑的眸子,明亮异常,她的眼睛很美,她的字也很美,公子玉箫这样想着,一时间竟忘记移开目光,而是直直的望着顾天瑜,幽深的凤眸中带着几分探究。都说字如其人,云升,你的字分明十分干净,可是你的人为何如此复杂?
“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公子玉箫出神中,竟脱口将心中困惑说出。
顾天瑜接信的手微微一抖,旋即,她缓缓抬眸,浓密的睫毛上,印着烛火的流光,灵动好看,却远不及那墨如点漆的邪魅丹凤眸,望定公子玉箫,顾天瑜那双乌黑流转的眸中带着几分探究,旋即,她清浅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有必要知道么?”
话音刚落,她一把将信夺过,而后轻轻扫了一眼封口处,她面色如常的将信放下,淡淡道:“你可以出去了。”
公子玉箫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不是没有控制能力的人,遂刚刚那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诧异。只是,看到顾天瑜那鄙夷的模样,他的心中更加堵塞,然现如今的他,还能作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