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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瑜让马车停下来,下车时发现此时已经不止有那个小少年,还有另外两个青年伴在车马前,知道这些定是每日里保护她的人,心中有感激也有不安,冲那两人点点头,她便奔向两只小家伙。
“你们两个怎么这般不听话?”她嗔怒道,然心中暖暖的,说不出的高兴。
“汪汪汪汪!”
“想跟着我?好啊,路上没有好吃的,看你们怎么办!”
“汪汪汪汪!”
顾天瑜转身,望了那车夫一眼,车夫含笑道:“不妨事的,我们的马到了一个地方就会换两匹,娘娘且将它们放进马车内便好。”
原是顾天瑜怕重量太重,毕竟,说是“小家伙”,但这两只松狮已经十分壮硕了,一只扑倒一个护卫甚至都有可能。
顾天瑜听罢,一招手,两只小松狮高兴的跳到车上,兴奋的“汪汪汪”了几声,似是在催促顾天瑜上车。
“来了。”顾天瑜再次跳上车,将帘子一拉,马车复有在“咄咄”声中不断前行。
这一次,他们可谓日夜兼程,因为公子玉箫命悬一线,所以,路上气氛十分压抑。顾天瑜自两只小松狮上车后,也没有了起初的安慰,只依靠在车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计算,恨不能立刻飞到公子玉箫的面前。
而此时北部大营中,一人一袭淡紫色宽袖长袍,长袍上,华丽而妖娆的曼陀罗层层铺开,他斜倚在贵妃榻上,神情淡淡,任帐外如何烽火狼藉,战火缭绕,都好似与他无关。
此人,不是公子玉箫又是谁?但见他手捧顾天瑜当初给他的上古战略图,华光潋滟的凤眸下,潜伏着无穷的杀机和决心。
于忠躬身站在一旁,时不时的为他续茶,小心翼翼的样子,比在宫中更加拘谨,似怕惊扰了这位帝王的思考,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往帐外游离,虽几不可察,但还是引起了公子玉箫的关注。
他微微抬眸,凤眸中闪过一抹讶异,敛眉道:“于忠,你今日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神色怎么这般不自然?”
于忠躬身,摇头道:“回皇上,您多想了,只是此番外面嘶喊声一片,奴才担心战况罢了。”
公子玉箫望了他一会儿,见他坦然垂首立在那里,睫毛都不颤动一下,以为是自己多心,遂换了个姿势,继续研究战略图去了。
而于忠,微微抬眸望了他一眼,随即浅浅吐出一口长气……
一战结束,帘外传来高呼声。这次只是牛刀小试,所以公子玉箫并未参与战场,而沈墨浓带兵突袭,小有所成后带着战利品返回。
帘账被掀开,一身银色铠甲的沈墨浓大步走进来,此时他满身是血,头发上带着些许灰尘,原本浅淡若荷塘中的倒影般的五官,此时因染了杀机,而浓烈许多,那温润的眸子,此时也是墨如点漆,一派狠厉。
公子玉箫抬眸,微微一笑,放下战略图道:“沈将军小捷归来,可喜可贺。”
沈墨浓匆匆行礼,旋即起身,立即有人上来为其解去盔甲。他听到公子玉箫的话后,只是勉强一笑,喟叹道:“虽是小胜,好在能够激励人心。只是……这北戎当真骁勇善战,骑射之术十分精通,若正面交战,恐怕我们也讨不了多少好处。何况……”说至此,他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流光,“何况,还有姜弄月这狼子野心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