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是被巡防营的人抬回来的,那时他浑身都是血污,脸色惨白,情况瞧着一点儿也不好。
侯府众人见状既心惊又不忍,舞阳郡主更是险些站立不住,但她到底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招呼底下人把定北侯抬回屋,一边喊人去通知大夫。
一通忙乱过后,府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不过因定北侯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的心情多少受了些影响,气氛也显得格外压抑。
北院,正屋。
送走前来给定北侯诊治的最后一位大夫,舞阳郡主便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神色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原本明艳的容颜染上了一抹难言的憔悴。
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以为定北侯马上就要不行了。
就连沈宜欢瞧着她这演技,心里都忍不住犯起嘀咕,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她脸上这悲伤落寞是真还是假了。
沈宜欢有心想问一问,又担心隔墙有耳,便忍住了,只在心里告诉自己,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该配合舞阳郡主演出的她绝不含糊!
沈宜欢遂上前两步,双手轻轻搭在舞阳郡主肩上,安慰道:“母亲莫要太过担心,爹爹一定会没事的。”
听见沈宜欢的安慰,舞阳郡主似乎怔了怔,但想到什么,她又很快入戏,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来,“我知道,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舞阳郡主一语毕,沈宜欢正准备继续接戏的时候,有下人来报,说大夫人来了。
母女俩闻言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同一个信息——这大房的人来得还挺快!
不过她们演这一出本就是为了引大房上钩,此时自然不肯多做耽搁,各自又酝酿了一番情绪,便让人下去领大夫人进来了。
大夫人甫一进门,便看见了一坐一站在床边守着定北侯的舞阳郡主和沈宜欢,两人此时的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悲伤和焦急。
看见这一幕,大夫人冷冷扯了扯嘴角,心里十分不屑,觉得她们这演技不去登台唱戏简直可惜了。
然而腹诽归腹诽,她今日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面上的功夫无论如何是得做的。
这么想着,大夫人径直加快脚步行至床边,一把握住了舞阳郡主的手,神情夸张地问:“二弟妹,二弟的情况如何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大夫人一边问一边偷摸着扫了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定北侯一眼,打探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舞阳郡主下意识拧了拧眉心,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大夫人的手里解放出来,这才垂眸低声道:“大夫说,侯爷他此次受伤过重,能不能醒来,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这话大夫人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十分敷衍地安慰了两句,便顺势将话头引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上来。
“嗐,你也莫要太过忧心,有些大夫就喜欢夸大其词,什么天意不天意的,不过是他们的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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