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谁着血腥闻风而至,一根根三角鱼鳍狰狞的露出了水面。
可就在旁边的快帆船惊恐的张望这一幕时候,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却是猛地在冲锋船队阵列中爆响了起来,轻却脆的快帆船被这暴躁的爆炸撕扯的支离破碎,足足一排多的登陆艇直接横在了海平面上,剩余的则是恐惧的调转船头,转身就跑。
这一幕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一时间哪怕是血液中都溶着海水的米歇尔根都不可置信的愣住了,足足几秒,脾气又臭又硬的海军老将这才用荷兰语嘶吼了起来。
“快点找到明人的快炮阵,端掉他们!”
然儿几个观察手焦虑的拿着望远镜张望着,许久却都没有找到这射速极快,命中率又极其精准的炮兵阵地,看了十几秒,水军大副这才颤抖的快步跑了过来。
“司令官!似乎不是大炮,爆炸声是从水里传来了!”
“水里爆炸,怎么可能?”
苍老的脸庞再一次扭曲了,米歇尔侯爵不可置信的大叫着。
…………
东方这片神奇的土地,似乎什么都不是不可能的,承受着马尼拉城发射来的重炮,在一帮子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荷兰,西班牙海军将领眼巴巴的注视中,几条更小的平底儿船战战兢兢的划船回了那片恐怖的船坟场,用竹竿在水里打捞着,二十几分钟后,一大圈半沉在水里,靠着漂浮着的木桶拉扯着的陶罐被他们拉了回来。
大明水雷!
这玩意在当年抗倭战争中曾经大放异彩,如今到了毛珏手里,更是威力增添了好几分,里面填充的也是已经羽化飞升的辽东玄空老道所遗留下来的配方,炼丹师的不传之秘,两种毛珏也不清楚的物质一大一小分室装填在陶罐内,猛冲的船底撞在了牵引的绳子上,陶罐猛地课在磕在船底与船头破碎,混合在一起的炸药就爆发出来这令人恐惧的杀伤力。
陶罐被装在了酒桶里,一个水兵拿着个大石头离着老远狠狠砸了过去,轰隆一声爆响,锢着铁箍的酒桶瞬间被撕的粉碎,甚至甲板都被炸裂一块,挨着几米外的水兵被爆炸力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桶与陶罐的碎片扎在他身上鲜血淋漓,捂着脸,这倒霉的水手痛苦的满地打着滚。
远远看着这一幕,一群西方海军将领包括米歇尔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从这儿到海港五百米,密密麻麻还不知道漂浮着多少这样拖着水雷上下荡漾着。
呼啸声中,又是一发霸王炮定装炮弹猛地砸了下来,激起了几米高的水柱之后,在水下又是爆炸开,晃得沉重的主力战列舰都是飘荡不已,平日里一贯瞧不起荷兰人的西班牙海军上将普拉西多居然是声音颤抖着扭过了头来,老脸发白的向着米歇尔问道。
“司令官,怎么办?”
一群茫然的眼神中,一股子格外的凶狠再一次在米歇尔的脸庞上绽放了出来。
…………
轰隆~轰隆~
水雷此起彼伏的爆炸了起来,水柱一个个的在船舷边飞溅着,浓烈的爆炸硝烟甚至从水中都冒了起来,爆炸崩飞的木头碎片惨烈的拖延着,可这一次,密密麻麻的水雷却是没能再阻拦荷兰人,西班牙人前进的步伐。
因为再一次,米歇尔将主力战舰当成炮灰投入到了战场中。
三条主力战列舰在船长心惊胆战且心头滴血中向前猛冲着,沉重的战舰虽然被水雷炸的伤痕累累,可一时半会儿却沉没不了。
跟着它们后面,几十条卡维尔快船再一次凶猛地冲向了马尼拉城。
咔嚓~
巨大的撞击声中,三条趟雷巨舰直接用尖锐的舰首扎进了已经缓缓沉没的马尼拉号身躯上,不过他们的行程也到此为止了!前半面的隔水舱全部破裂,跟着两个对手,他们也是缓缓的下沉起来。
不过挨着它们背后,一条条小艇也是狠狠扎在了岸边,扛着西方长戟,端着燧发枪的西班牙陆军立马是狂暴凶残的跳上岸,莫卧儿帝国的蒙古后裔拎着盾牌弯刀与斧头,法国陆军也抛弃了所谓的优雅,满脸狰狞的挥舞着细身剑长矛,恶狠狠地向马尼拉城内冲了过去。
“果然是个狠人!”
圣菲利普堡上,放下望远镜,黄得功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下,不过下一秒,他那双同样略微昏花的眼睛亦是迸发出了一股子格外炽热的战意来拳头握着腰间的指挥刀刀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