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毫不顾忌的牵住了洛缜的手。
那柔软的触感让洛缜直发傻,迷迷糊糊中,他被牵上了马车。
随着前面车夫猛地一甩鞭子,车轮子声滚滚就响了起来,不知道去向什么方向,局促不安的缩在一个角落中,洛缜低着头小心偷看中,坐在他对面的小麦色美人却是大大方方,自顾自的翻找出一个箱子,两个陶瓷罐子先摆放在了一边,又掏出一卷白棉布,旋即一个黄色的盘子垫在了最底下,做完这一次,这美人再一次温馨笑着对他伸出了小手。
“公子,请把右手给奴家!”
“啊?好……”
到现在,陈望舒打断的右手还没有好,甚至一系列恶劣的环境下,伤口都已经发黑化脓了,颤抖中,洛缜哆嗦的把手伸了出去,却是被那小美人无比轻柔的双手接过,拉在了铜盆上,端详着伤口,她似乎心疼的皱了皱眉头。
“公子,现在奴家要用药酒为您清洗伤口,可能会疼一些,请您忍一忍!”
小手打开了瓶盖,一股子带着药香的酒味顿时扑面而来,下一刻,琥珀色的药酒被缓缓倒在手上,那剧烈的刺痛却是让洛缜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猛地把手抽了过去,甩出去的药酒还喷在了那小美人的脸上。
不过,丝毫的愠怒都没有,那小美人反倒是很焦急很心疼的看着他,急促的问起来。
“公子是文人,右手如果废了,再不能写诗作画了,一定会很难受吧!”
这话可算是触动了洛缜的心弦,他是个书生士子,想要东山再起,全靠着右手写出锦绣文章,而且这小美人温暖的关心也是让他心头触动,眼泪都没出息的流在了黝黑的脸上,哆嗦着,他是好不容易,再一次将右手伸了出去,接过他的手,小美人则是更小心的将药酒倾倒上去。
细嫩的手划过他的手,棉花一点点的把污血,破皮洗掉,铜盘子里已经脏了一层,洛缜的手却是重新白了起来,那卷棉布又是在她手中涓涓展开,小心翼翼的帮他把手包扎起来,虽然酒精带来的刺痛还是不住的袭来,可是低头看着包好的手掌,再看着做完这一切,双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自己的那个小美人一双笑脸,一时间,洛缜再一次鼻子一酸,有种感动的落泪那般感觉。
自从两个多月前的应天变乱之后,许久,他没有体会到这种被人关心那温暖的感觉了。
…………
温暖的浴缸中撒着香料,还有两个侍女用玉米芯帮忙擦拭身上,彻底洗了个热水澡,又是一套崭新的士子儒袍裹在身上,洛缜可算恢复了那个小白脸形象。
一瘸一拐的出来,装点的颇为文雅的花厅中,一股子香味顿时扑鼻而来,满满一大桌子菜已经摆放在了桌子上,正滚滚冒着热气,而托着香腮的那个小美人看着他走出来,也是眼前一亮,惊喜的打招呼道。
“公子,您洗好啦!不知道公子喜欢吃些什么,奴家就让厨房各种都准备了点,还请公子见谅!”
真是感动的鼻子发酸,再加上埋在肚子里的疑惑,洛缜倒是实在忍不住了,忽然也是抱拳,对着那小美人重重一揖拜了下去。
“小生何德何能?承蒙小姐搭救,并如此盛情款待,小生实在是感激不尽,受用不起啊!”
“公子何出此言?”
也是慌张的重重一作揖,那小美人是连连摇着头。
“公子乃奴家家人,奴家搭救不及时,让公子吃了如此多的苦,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一家人,小姐您这是何意?”
“公子莫不是忘了,大小姐在世时候,为公子与奴家定下的亲事!”
又羞又急,可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小美人却是俏面绯红,又是羞涩的低头下去。
可这一句话,听的洛缜却是如遭雷击,的确,洛宁没给他出卖而死之前,在杭州的时候,的确是连着给他说了好几个亲事,希望他可以赶紧成亲,为洛家长房延续香火,可一方面风流成性,或者叫渣男一个,另一方面也是对洛宁的厌恶,这些全被他很不客气的否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拯救自己的,还是洛宁为自己定下的亲事,心头五味杂陈,足足好一会,洛缜这才无比艰难的又是抱着拳头,重重的一揖拜了下去。
“小生洛缜,见过小姐!”
脸上也重新浮现出笑容,小美人也是双手平压,修长的美腿微微蹲曲,优雅的倒了个万福礼来。
“奴家楚甜,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