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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吓瘫了的小军官被人踩着胸口,直接砍了脑袋下来,一手拎着他头发,那个拿着人头的海盗大哥狞笑着龇出一口烂牙来,嗷一声,没招架几下,上百个两广卫所兵扔了兵器,转身撒腿儿就溃逃了。
这一幕在福州城大街小巷各处都发生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亡命徒把厮杀当做游戏,腰里头挂着刚斩下来的人头,笑嘻嘻的张牙舞爪轮着带血的海盗弯刀,龇牙咧嘴怪叫着往外扑,他们前面,那些刚撂下锄头的种地兵哭爹喊娘亡命的溃逃着。
另一头,还以为兵不血刃的拿下福州城了,何腾蛟还簇拥着隆武帝的黄罗伞盖,皇帝车驾往城门开呢,福州北门里,一下子数以万计的败兵哗啦一下就跟洪水那样冲出来,不明不白中,隆武朝的“十七万”大军就这么溃败了。
这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身后的追杀声越来越近,水手累死累活跟着跑欧洲,一年才几十两银子,这砍一个脑袋,小半年收入有了,无风险高收入,不知道多少海盗在后面亢奋的紧追不舍着,落在后头,被弯刀割着人头的卫所兵临死前惨叫亦是犹如厉鬼那般不断传来,隆武帝倒是有几分的血腥,回头张望着这些张牙舞爪的火龙,朱聿键绝望的直接拔出来随身佩戴的尚方宝剑搁在了自己脖子上,伸手就想抹脖子,吓得何腾蛟赶忙一个箭步抓住了剑柄抢下剑来,惊恐的叫喊着。
“陛下!何故如此啊!”
“朕乃天子贵胄,岂能受辱于这些卑劣龌龊的贼人之手!!!”
拽着剑柄,朱聿键还不住地凄厉嘶吼着。虽然他被关进凤阳监狱几年,也吃过不少苦,可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割麦子一样收割人头的景象,他如何见过,恐惧的他整个身体都是剧烈的战栗着。
“陛下,还没到那一步!咱们还有援军啊!”
抱着朱聿键的大腿,同样也是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何腾蛟不住地叫嚷着,却是嚷的隆武都跟着咆哮起来。
“有援军!援军在哪儿了?”
援军?还真有!
跑到脚软,扑腾一下子趴倒在地上,一个喘着粗气的卫所兵惊恐的不住把脑袋磕在地上,可连一丝怜悯都没有,腰间挂满了人头,几个海盗是狰狞的晃着手腕上弯刀逼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居然还商量着他的人头挂在谁腰上。
可就在这功夫,哗啦哗啦的水声却是传入到了这些海盗耳朵中,还有一股子耳膜发痒般的感觉,对这声音,海盗实在是太敏感了!猛地对海边转过头去,不知道谁先凄厉的嘶吼出了第一声。
“水上有炮船!藩子的炮船!快逃!!!”
轰隆~
话音还没落,一发大铁球子就狠狠砸在了夜色中追杀的海盗队伍里面,就看着漆黑下,那些火把跟被保龄球砸出去一样,散落的到处都是。
轰隆~轰隆~一道道火舌在漆黑的海面上喷图出来,沉重的实心弹,葡萄弹,大小铁链子弹跟下雨那样狠狠砸在沙滩上,一时间,福州海盗部是人仰马翻,活着的也惊慌的赶紧扔了火把,向回四散而逃着,凌厉的追杀,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轰了个粉碎。
很基的抱在一起,看着神兵天降那样黝黑的战舰在海中缓缓靠拢过来,朱聿键君臣二人是相拥而泣,拥抱在了一起,嚎啕大哭着。
…………
郑芝龙宝刀老矣,早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加上谨慎,在海盗队伍被炮火击退后,他并没有忙于出兵追击,一直等到天亮,福州这才放了十多条炮舰出港。
昨天还是福州海盗赢了,从福州出来,一道上几十里被割取首级的两广卫所兵倒伏的尸骸连绵不绝,只有在遭遇炮击的位置,才有了一百多个海盗的尸体。
船停在了深水区,几十条大艇又被划上了岸,站在松软的沙滩上,郑芝龙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对面的痕迹,凌乱的脚印消失在了海边,还有一条条船拖过的痕迹,隆武败兵应该还有个几千人,能把这支败军都接走,对方的规模明显不小。
就在郑芝龙张望中,几个麾下海盗却是呼哧气喘的抬着个满是鲜血碎肉的铁球子,急促的跑了过来。
不愧是老海盗,脚踩着实心铁炮弹翻了个身,郑芝龙脸色已经变得更加凝重起来,尤为焦虑的重重摇了摇头。
“荷兰人!对我大明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