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重新找回了温暖那样,这个吴服不但中午请他报餐了一顿,下午居然还请他到了自己家中。
“这,要给我?”
一大摞田契放在了眼前,洛缜简直就像是如坠梦中,不可思议的叫嚷着,他惊愕的叫嚷声,听的吴服却是一双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样,不住地点着头。
“当然!当然!洛大人何等身份?杭州名士,还是咱们东林一系!岂能名下无田?这不是寒酸咱们东林人吗?这句容到田川一片,八百亩的田地带着附近那处宅子,吴某就赠与大人了!大人一定不要推迟,负责就是看不起吴某!”
这盛情恭请,感动的洛缜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喉咙里足足哽咽了许久,他方才艰难的一鞠躬。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可真不是说笑,吴服说给就给,居然连晚饭都没吃,当天傍晚驾着马车又是连夜去了句容县的土地局,办理了土地转让手续,把洛缜的名字落在了红彤彤的地契上,他这才松了口气那样,又是连连说笑着,把洛缜送到了他所承诺的那处宅子,这才告辞而去。
夜幕中,整片庄园都阴深深的,连一处灯光都没有,可此时,重新沉浸在当上地主的兴奋中,洛缜是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这儿的怪异。
“哈!谁说的本公子离开那个婆娘贱妇就什不是!本公子自己的名声,转眼就是田地千亩!来人,你们老爷回来了!”
身上的伤痛似乎都轻了不少,叫嚷着,他是左手猛地推开了庄园最中心那间最豪华的大院,然而令他尴尬的是,院子也是空空如也,连狗叫声都没有,左右张望了下,满是无奈,他自己摸进了庄子中。
…………
许久没有睡得那么香甜了,八百亩上等水浇地的田契就在怀里,虽然不可能有之前那么高官威风了,可是靠着这些,还是能过上昔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虫生活,睡觉洛缜都是笑着的,如果不是第二天一大清早,那震天的砸门声。
“谁呀?”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洛缜一瘸一拐的打开大门,可旋即,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儿的踉跄了一步,大门口,如狼似虎的站着二十几个官差!
莫不是昨个在洛家铺子露头,引得毛珏派人来拿人了?一瞬间,洛缜额头汗如雨下,仅剩下的一条腿儿都有些发软,赶忙把脑袋低沉了下来。
“你们,你们找谁?”
“小田庄庄主洛缜,是你没错吧?”
“回,回几位官爷,在下不姓洛,你们是找错了吧?”
现在窝囊到,连这个洛字都不敢提了,一边答着,洛缜一边还小步偷偷向回缩着,随时想要逃跑那样,可谁知道那官差却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田册子。
“怎么能不是?昨个吴员外才刚刚做完的交接,把这片田说是都转让给了京口的洛员外?”
一听这田,洛缜倒是松一口气,原来不是毛珏派人来拿他的,他又是赶忙的连连点着头:“刚刚睡迷糊了,在下就是洛缜,不知道几位公爷上门有何贵干?”
“贵干没有,洛公子,赶紧把今年的罚款给结了吧!县里可是催逼的紧,能接手这么大一块地,您也不是缺银子之人吧?”
“罚款?”
再一次,洛缜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可这话听的那公差居然也是一头雾水。
“买田时候,吴员外没和您说吗?按照大明拓荒法,今年这小田村八百亩地种而未割,按律,一亩地罚银十两,八百亩就是八千两!按律,这笔银子必须在十一月前缴纳,您这什么时候结银子?”
洛缜这些天光落魄在城里了,他如何得知,本来寸土寸金的江南沃土,此时已经浑然成了烫手山芋!因为农民在新法下大量流失,土地经营成本大涨而让土地变得不值钱了,更是犹豫一下子人工变得格外昂贵,不少地主根本组织不起人力来秋收,粮食烂到田里,就是要罚款的!这八百亩,如今地价恐怕不到一千六百两,罚款却高达八千两,吴服不愁才怪了!
此时才知道中了吴服的奸计了,目瞪口呆下,洛缜是哗啦一声就推上了大门,口中还高叫着:“本公子没银!要钱,去找吴服那厮去!”
咣当~
没等他乌龟那样把门栓插上,门却是被猛地踹了开,现在可没有刚刚那么和颜悦色了,眼神危险的眯成了一道缝,公差阴沉的看着不知所措的洛大公子,阴仄仄的问道。
“这么说,洛员外要抗罚了!”
…………
咣当一声,以往洛缜动不动叫嚷拿人下狱的大牢这一次对他是敞开了大门,两只手都被戴上了镣铐,他是被猛地一脚踹了进去,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敲着牢门,洛大公子凄厉的嘶吼起来。
“放我出去!!!”
可惜,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