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受到的儒家教育所不符合的疯狂来,手指指着他麾下的脸,疯狂的叫嚷起来。
“以前孤父皇曾和孤说过一句话,聪明的帝王不会和属下谈人生,谈理想,谈大道理,因为没人的理想人生是拎着脑袋提着刀子在战场上和人拼命!那时候孤还分外反感,觉得太市侩了!统治好帝国,需要以德服人,用圣人的礼仪来教化百姓,只有有德的君王,才能激起臣下的忠心。”
“不过今个,孤是明白了,父皇说的太他娘的对了!什么是德?让部下得到好处,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德!所以孤今个也不和你们讲什么大道理,只和你们谈利益!”
手指着山下,毛行健激动地嘶吼着,甚至都有些声嘶力竭了,什么儒家的端庄仪表完全被抛到了脑后,唾沫星子飞溅到那些大兵的脸上,无比高昂的咆哮着。
“眼前这帮蛮子是新大陆西边相当于北六省所有的蛮族主力了,只要干了他们,这北六省所有的土地就是咱们的了!你不是想要土地吗?打赢这仗,你就是地主,农场主!牧场主!不想要高官吗?你们就是孤的总督,将军!想要钱吗?这儿的金矿银矿随你们挑!只要你肯跟着孤拼了,你们所有的愿望,孤都会为你们满足!”
眼看着毛行健扑腾扑腾的拍着胸脯,本来麾下眼神中的坚定,渐渐却是也被一种叫狂热的情感所取代,十万里迢迢来到这陌生之地,谁不想博取一番功业?来个封妻荫子?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本来迫不得已的情绪也转变成了主动,挨得最近的几个军官,毛行健甚至已经清晰地看到他们瞳孔燃烧起的烨烨火光了。
不过就在这个情绪最高昂的时候,参谋军官刘丰谷却是扭扭捏捏,讪讪然的小声说了起来。
“那,太子爷....,标下从军,是为了兵部尚书孙大人家的三千金,若是打赢了,标下,标下愿望......”
这话让刚刚紧张激动的气氛一扫而空,一帮子军官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听得毛行健也是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不过就在这胖子窘迫中,毛行健还是上前笑着一拳头怼到了他肩膀上。
“美女都爱英雄,这场仗打赢了,回去你就和她说,你战胜了最野蛮的夷狄,为大明征服了半个大陆,这妹子要是还不心动,孤就亲自去替你说去!”
一下子激动起来,这滑头的胖子也是猛地一个立正敬礼:“标下肝脑涂地,效忠殿下大恩!”
士气彻底的激昂了起来,满意的看着麾下挺得笔直的胸脯,毛行健终于是猛地拔出了军刀,指向了山下已经开始犹如涨潮那样,向上满眼的印第安勇士,高昂的叫嚷着:“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开战!”
“开战!!!”
上百的军官同样声音昂扬,嘶吼着对太子爷弯腰行一大礼,旋即大步流星分散在了偌大的军阵中,血脉贲张的握着武器等待着。
看着目光熠熠生辉的毛行健,就算宋勇忠都情不自禁的感慨着,不愧是毛家的后代,一旦迸发出来,就是众人炽热的太阳!重重一抱拳,在毛行健期许的目光中,他亦是翻身上马,战马的轰鸣中,两个团的骑兵犹如双龙出海,剥离开了主阵,奔向了右侧更高的山坡上。
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也让毛行健自己心头,居然能有了种冲破禁忌的快乐之感,难怪古诗有云,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才是大丈夫当如是!
目光阴冷的看着脸上画满战痕,面孔狰狞的一个个部族勇士凶神恶煞的举着投枪弓箭,冲锋向了自己面前的壕沟,太子的脸庞亦是犹如捕猎的雄狮那样,一瞬间狰狞而又嗜血,背后的斗篷随着山风烈烈飘荡着,把一月天中蒙着一层寒霜的包脸钢盔叩在了自己头上,对着他们,毛行健高高举起了自己手头沉重的的大马士革军刀。
“是时候清算一下你们和孤的恩怨情仇了!”
在他的瞩目中,最前沿的明军将士咆哮着叩响了手头燧发枪的扳机,噼里啪啦犹如爆豆子般的声音中,那些蛮勇向前的部族勇士忽然不可置信的顿住,在毛皮包裹的胸膛上迸发出一个个鲜血飞溅的窟窿来,旋即重重的向山下又是翻滚了过去。
流淌的热血给这苍白雪谷之间,填上了一道道殷红艳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