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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行健若有所思的功夫,下面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紧跟着火枪手,河对面那二百多个骑兵也是狠狠冲了上来,再一次撞在了凝滞住的牛阵上。
说实话,夏延人的骑兵也都是菜鸟,皮糙肉厚的牛抗撞,机动性极强的战马反倒不抗撞,哪怕是以飞奔中的战马撞径直的战牛,最前头的战马哀鸣着就插在了野牛绑着刀锋利的牛角上。
还好夏延人的也不指望骑兵出菜的,再一次遏制住了这些笨重的家伙,第三波,拎着四棱鱼叉,沉重的斩斧,锋利的大镰刀那些夏延族大队步兵也是杀到了,于此同时,跟着牛骑兵出战的苏人武士也是撵了上来,就在狭窄的牛阵中,双方又成功的把战争打成了低端的混战。
还好,不再需要关心死伤多少,置身事外,这大混战看上去还挺壮观的,比后世那些超级大片都真实震撼,在毛行健望远镜中,眼见着老熟人割头甩着一后背的人头,咔嚓一斧头,直接卸下来身边挨着得个牛骑兵大腿来,跟着这一斧头还砸进了牛结实的侧里脊,半天都拔不出来。
另一头,大巫师红云也是骑在一头牛被后,与其说他是个法师,不如说这家伙是个弓箭手了,牛背上一把来自大明的复合弓射的犹如弹琴那样,稍稍掌握了的骑兵的精髓,他是勉强沿着牛阵后面绕圈子跑着点射着,战马的嘶鸣中,本来就不占据上风的夏延人骑兵又是被他连续点杀了好几个。
不过这种混战下,没有任何战术可言,人多就是优势,混战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下午,苏族还是露出了不可挽回的败像。
人群中,体型庞大的牛就是活靶子,尤其是双方都是屠牛高手,哀鸣中,一头头好不容易驯化出来的犍牛争先恐后被捅了心脏,抹了脖子,闷头扑倒在地,没了牛阵屏障,本来向前主动进攻的苏族也是被一步步的压向了更北端,强势的挤压着苏人的阵形,夏延人的两万多战士几乎全部的混过了蛇河浅滩。
而且毛行健终于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一幕,本来全力奋战,对忽然闯进战场的大明骑兵不屑一顾的苏人,回头了!
黑蹄一共回头了三次,大巫师红云回头张望了两次,又一次还差点让他被矛捅下牛去,至于如今毛行健的房东两壶开水则是回头的更频,一共回望了七次!
“行了,苏人不行了,下去帮帮他们!”
终于,毛行健也是结束了看戏,吧嗒一下把望远镜筒收了起来,扔进马褡裢里,翻身重新爬上了马背,听着他的命令,看着别人厮杀看的心痒痒的草原孩子童扎木到是亢奋的猛地一拔马道,高昂的嘶吼道。
“弟兄们,太子爷有令......”
他的战号还没等喊完,毛行健却是再一次举起了巴掌,喝止住了他,在麾下骑兵惊愕的目光中,毛行健一双眼睛犹如蛇的双眸那样,阴沉的眯着看着山下的战场,他的声音也犹如蛇那样,阴冷而仇恨。
“这些苏人背叛了大明,他们不值得明人为他们流血,骑兵兜到夏延人背后,以火枪和弓箭发起攻击,牵制下这些夏延人就行,如果还顶不住,就让这些苏人去死好了!”
“哦,末将遵命!”
杀气一下子没了一多半,也没了冲锋的气势,大群的骑兵又像是观光那样,兜了一个圆弧,这才让到了整个战场的背后。
可就算是懒洋洋的不用心作战,大明骑兵到底还是大明骑兵,昏头胀脑向前冲的夏延人背后,噼里啪啦爆豆子般的枪声忽然响起,背对着他们的印第安步兵也犹如触电了那样,剧烈的抽筋颤抖着,身上爆发出几个血窟窿,旋即瘫倒在地。
满是愤怒,舍了前面的苏人,数以千计的夏延勇士拎着战矛,转身又要去找明军骑兵的麻烦,可这群人绝对不是勇士,打完枪撒腿就跑,一遍跑,殿后的蒙古骑兵又用草原角弓给他们表演了下成吉思汗征服世界的曼古歹射法,噼里啪啦雨点般落下的箭雨,又是把前头冲锋的夏延人战士射倒了好几十。
再强悍的部队也扛不住两面作战,拿蚊子一样的大明骑兵没有办法,最终,不知道那个部落先呼喊一声,回头又是照着蛇河南岸撤了过去,黑压压的苏南六部大军退潮那样跟着向回缩着,也根本没力气追击了,一个个苏人战士累的瘫坐在了地上。
可毛行健也是压根一丝出力的意思没有,就这么夹道欢送着夏延大军安稳的撤回去,在那些苏族酋长复杂的眼神中优美的兜了个圈子,又是舒舒服服的奔着拉克塔部溜达了回去。
一天的血腥,就此划上了个休止符!可随着明军出现在战场,跌宕起伏的蛇河局势,又多了几分波澜。
大明,再次回到了这个博弈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