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是愈发的冷厉,甚至早上都能在地面上了一层的霜,时间是越来越紧迫了,不过对太子爷来说,情形却也是越来越好了。
蛇城的水田中,现在轮着镰刀收割的,可不止镇上那些淘金者壮丁了,披着兽皮袄,穿戴着粗糙却图案精美,色彩鲜艳的印第安披风,一个个苏人也是有学有样的跟着拿镰刀收割着水稻,打好一捆运送到镇子的中央打谷场。
那儿,塔拉克部族的妇女也是学着有模有样的一把把甩着稻谷,进行着脱粒儿,另一头,舂米的石臼前,梗梗脖是脱了外套,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上热汗淋漓的拿着大木杵砸着米,就挨着他对面,苏羽的老朋友,那天和他骂个脸红脖子粗的氏族酋长阿马陆也是喘着粗气拼命地往下捣着大木杵。
虽然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叫那门子加入战争?
就在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中,甜美的声音忽然在打谷场响了起来,系着个大围裙,当厨娘比当记者称职多了的韩晓沫头上戴着个白毛巾,撸着衣袖领着镇子中大姑娘提着巨大的饭桶就出了来。
“汉子们!吃饭啦!”
估计吃饭俩字是这些印第安人们第一个学会的汉语词汇,几乎是第一时间,梗梗脖和阿马陆一起放下了手中大木杵,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贝壳做的大碗直接一碗铲了过去,也不嫌烫,就这大罐子里的菜汤蹲在边上啊呜啊呜的吞着,后面有抢不上溜的印第安人甚至着急的用汉语别别扭扭的大叫起来。
“给我一碗!给我一碗饭!”
有了将近一千多的壮年劳动力加入,孩子们是又解放了出来,被圈在了太子府的大课堂中,还好,现在没有死板着脸摇头晃脑背课文的先生了,毛行健是别出心裁的给了孩子们两个任务,教会塔拉克部族孩子们汉语,同时也学习他们的苏族语言。
站在院子里,看着课堂中那些移民家的孩子抓耳挠腮的在沙盘上画着,干教教不会,急的满脑门是汗,拎着《孟子》却走神的毛行健是看的哑然失笑,不过一股子巨大的满足感是在心头升起。
这就是孤的城市啊!
在东海岸,英国人建立的殖民地那儿,其实也有不少印第安人归化了基督教,与英国人生活在一起,所以改变印第安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方面,明人甚至更加有优势,毕竟外观上,印第安人与白人就是两个肤色的人种,可饱经沧桑的印第安人和同样饱经沧桑满脸大胡子的淘金者们,还真分不出太大区别,天然就少了一层隔阂。
尤其是欧洲中心说的白人带着一股子傲慢,美国的开发历史上,白人至上占据了社会主流意识,印第安人仅仅比做奴隶的黑人地位高上一点,同样受到欺凌与歧视,而且后世,号称自由民主的美帝还把印第安人驱赶进蛮荒贫穷的保留地,把印第安人与主流社会隔离了开,哪怕毛珏穿越前,印第安保留地依旧是美国这个发达国家最贫穷,最被遗忘的一块。
可现在,明人老汉和苏族老汉坐在一旁鸡同鸭讲的唠着家常,一起抽着老汉烟,另一头妇女们一块儿盘腿儿在屋子里做活,精神上儒教的包容力比基督教强太多了,口中念叨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书生们,该去庙里上香还去庙里上香,该跳大神还跳大神,基本上明人可以平等的对待这些土著人群。
至少暂时是如此。
就在劳作与吃饭中,旧大陆东方文明与新大陆文明,完成了第一次缓慢的交融。
有了塔拉克部族壮丁的加入,堪堪赶在落雪前,蛇城完成了收割工作,绵延八百亩的水稻田仅剩下田埂,也渐渐被落雪所覆盖。
不过“用工期”结束,塔拉克部族也没走,反而毛行健还下令执行了一项恶政,居住在打谷场左侧的大明移民暂居亲戚朋友家,为这些苏人腾出来一百栋房子来。
尽管腾出房子的家庭可以获得免税的奖励,现在蛇城的居住环境其实超级宽敞,三千人八百栋房子,每栋房子一家甚至只有一个人口两个人口,居住着二三百平米的二层木楼,可以说住不了的住,可把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房子腾给外人,自己还得搬出去,在蛇城内,还是引起了居民不小的意见。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对于印第安人来说,这可算是个大福利了,马上寒冬将至,北美北方的刀子风也不见得比辽东弱几分,能住明人烧着炉子温暖的房子,明显比住在山谷内吃冷风强。
不仅仅住了进来,而且塔拉克部族的苏人还在打谷场的边缘,照着山谷营地一样树立了一根图腾柱子,上面挂着牛头骨头,部族中两个老巫婆带领,一共三十多个氏族,组成六个胞族,加上部族酋长酋长达拉特达一共四十多人,兴高采烈的围绕着图腾柱跳起了太阳舞来祭祀。
作为“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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