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末世的崇祯那些年一模一样,地头上名义上还是那些农人的,一群米虫上不向国家交税,下平白榨取着农民地租,县里的耕农则需要负担两份租税,辛苦耕种一年,绝大部分收成都的给了别人,自己却是吃不饱饭。
当年的大明统治基层可就是这么土崩瓦解的
六家也瓜分的县里的全部职务,这一县之长就是地沟庄孟家的族长孟沛然毛珏的行政系统废除了先明时期本地人不得任本地官这一条,本来是想依靠着将权利分散,来达到牵制的作用,怎么也想不到,倒是正好给了这些村霸勾结的机会,这些人在县里简直一手遮天,如果不是郑辉,真不知道会被他们欺瞒多久。
“这群混蛋,简直是天理难容!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草菅人命,就这孟家已经有二十多条人命血案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个姓赵的混官简直是瞎了眼,这都查不出来!”
一双眼圈儿黑的跟熊猫那样,现在千代姬却是精神的活蹦乱跳,咬牙切齿的整理着手头新闻稿,一边她还很没形象的拍着桌子骂着娘。
“长平姐,证据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明个咱们就带着稿子回京吧!让臭强盗直接发兵,把这些混蛋都给抓了!”
可拖着香腮,长平却想的出神,,许久,方才沉重的摇摇头。
“先不急!你没发现,事情太奇怪了吗?”
“六家村霸勾结官府,欺压良民,底下小民不敢声张,让他们嚣张了这么久,毛强盗不是说了吗?小民不敢发声,咱们替他们发声!这就是报纸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奇怪的?”
“千代你听没听过这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这六家里,除了张庄的张家是本地土豪,时代住在郑城县,剩下五家是两年前陆陆续续才搬进来的,换句话说都是外来户,而且孟家来自山东,李家徐家是江南迁过来的,陈家出身山西,六个家族,甚至两个同在一个省的都没有。”
“天启崇祯年间党争,至少也是同一个地区出来的乡党勾结在一起,谁都知道这是抄家杀头的大罪,这么大事情,这六家凭什么如此相互信任的勾结在一起?没有道理啊!”
在宫廷,就算是岁月静好,也耳濡目染了太多勾心斗角,随着调查的深入,长平愕然的蹙着一双秀气的眉头,眉头紧锁的思虑着。
也真是憨人直肠子,她在这儿苦思冥想,千代姬却是完全不当个事儿,大大咧咧的一拜手:“姐,管那么多干嘛,你都说了,咱们又不是官老爷!回去把稿子交上,连带赵混官一块儿曝光了,然后事情丢给大强盗去头疼去就行了!”
“对了,我得算算账,回去找大强盗报销去!”
事情有了眉目,千代姬也是轻松多了,扒拉着算盘一两五两的加着,算了一会儿,总数上又开了个乘以二,扒拉着一大堆数儿,自己在那儿嘿嘿的傻笑着。
看着她,长平也情不自禁的笑着摇摇头,也是,男人不就是依靠的吗?更何况,她家那位,就算父皇都棘手的朝局,在他手里都轻轻松松的被摆平了,似乎天地间没什么能难的倒他的。
谁家少女不怀春?想起了毛珏,长平那靓丽的脸蛋儿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一抹绯红来。
可就在这功夫,侍卫长却是有点不高兴那样的敲起了门来,在门口汇报着。
“大小姐,赵御史求见!”
“早不着急,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个混官,不见!”
头都没抬,千代姬直接愤愤然的嘀咕着,然而,侍卫长却没有走,而是有点无奈的从门缝下塞进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来。
“大小姐,赵御史让卑职把这东西带给您,说您……”
话还没说完,咯吱一声,门已经猛地开了,捡起那玉佩,长平很有些急迫的冲出了门来,看着侍卫长那错愕的神色,她这才反应过来,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回头对着千代姬笑了笑。
“这赵大人毕竟是御史,如果他能幡然醒悟,直接解决郑城县之事,百姓也少受些苦不是?”
“那就太便宜这个混官了!”
千代姬愤愤不平的嘀咕着,不过也没有深究,看着她低下头去接着扒拉算盘,揣着那块玉,长平是急促的出了门来。
记者组租的是个颇为大的院子,后院厢房,似乎肥了一圈儿的赵化德早已经等候在了那里,没等他行礼,长平却已经关上了房门急促的问道。
“你怎么会有太子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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