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还是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鲁菲力是一边品着杯子里的葡萄酒,一边毫不在意的哼哼着。
“范德堡阁下,这些野蛮落后的东方人还敢与咱们东印度公司为敌不成?就凭这些野蛮人也像入股咱们公司,要是传回阿姆斯特丹,还不得让那些股东们笑掉了大牙?你就放心好了,谁敢动咱们,就是与整个新教联盟对抗!万事无忧!”
“来,喝一杯!”
眼看着他高举起了酒杯,范德堡再一次忍不住气闷的重重一哼,却也是离开了桌子,讨了个没趣,让这个花花公子情不自禁的小声嘀咕了几句,然而仅仅片刻,面犯桃花,鲁菲力又是端着酒杯,淫笑着对着几个秦淮名媛迎了过去。
…………
“简直岂有此理!这帮红毛藩人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这丢的可不止毛珏的脸面,更是偌大的东方海盗脸面跟着一言不发的毛珏离开了宴会厅,刚回到船长室,已经拿自己当自己人的郑芝龙是暴怒的猛一甩衣袖,旋即对着毛珏重重的一抱拳。
“王爷!下官请战,回了福建,下官就把他台湾分部围了,困他两个月,看这帮混蛋哭不哭!”
然而出乎意料的,毛珏居然笑了,坐回了他舒服的真皮沙发,毛珏是苦恼的笑着摇了摇头。
“用不着,咱们可是文明人,总不能人家不和咱们做生意,就去打人家吧?那不成了海盗作风了吗?”
咱们本来就是海盗啊?郑芝龙瞪圆了眼睛,差不点没叫嚷出声来,这还是当年在倭国教训自己的北海龙头了吗?莫非入了关,他那些雄心壮志也被这些酸腐屁儒给磨没了?
还好,就在郑芝龙惊愕中,毛珏的笑容已经逐渐偏向了阴仄,勾起的嘴角上,洋溢满了犹如白山黑水间群狼那样的狠厉。
“东印度公司又不止一家,既然荷兰人不愿意与咱们合作,拜访下一家即是了!”
“不过到那时候,公司间竞争生意,发生个什么摩擦冲突什么的,就很正常了,郑老,您说不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就是海盗里明面笑嘻嘻,趁你不注意抽冷子捅刀子!还被毛珏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难怪人家能当上摄政王!郑芝龙是心悦诚服的一抱拳,一个马屁就拍了过去。
“摄政王英明!”
…………
为了表示亲近,当晚郑芝龙就被留在了黑珍珠号上,就挨着毛珏船长舱不远的二号豪舱住了下来,他带来的几十个头目也得到了毛珏的宽带,还把东江的宝贝,精致的象牙柄转轮手枪一人赠予了一把,赏赐了银子若干,虽然不至于上来就为毛珏拼命,可是一杆南海海盗对于这些新龙头的感官明显是好了不少,这方才安排完,毛槊方是又领命回了来。
“都走了?”
“回将爷,还没!那台湾总督是想来再求见您,被末将挡了,那小子还真是没眼力见,还在庭中饮酒作乐,要不要末将把他扔海里去?”
“用不着!”
笑一笑十年少,最近毛珏就很爱笑,可那笑容中的邪气,让毛槊都有点后脊梁发凉一般的感觉,很随意的端起葡萄酒杯晃了晃,他是轻笑着说道。
“不让你为那小子找几个倭女吗?”
“末将将人散了?”
“不!加一倍!”
这一晚,立得毛珏远远的船头舱,床摇的嘎吱嘎吱声都把帆船随波摇曳声给掩盖住了,如狼似虎般的倭女索取下,不知道这猿族公子明天早晨还能不能起得来。
不过随着他拒绝了毛珏,那么在东方,他和他背后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就已经不重要了!这一段插曲,仅仅是满足毛珏自己的一个恶趣味而已。
越是大的事件,越是在阴暗中发声,这头黑珍珠号上的欢歌艳舞还没有停歇,一条小船却是趁着夜色被放下,连夜度过了长江,在天亮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了应天。
历史上,西学曾经在明末兴盛了一段时间,直到康熙初年的历法教案,西方传教士这才被清出了华夏,一直到清末,方才卷土从来。
此时,应天就有着一小批极具异域特色的教堂,每天清晨,都能听到钟声嗡嗡作响,一群老外在南京居民啧啧有声的好奇目光中,聚在一起祈祷着。
这些教堂绝大部分是耶稣会士建立的,具有典型的天主教风格,华贵又张扬,如此多特色教堂中,最偏北角却有一间教堂与这些华贵教堂格格不入。
光秃秃的木板,简陋的就像一间木板仓房那样,除了个尖屋顶和十字架之外,几乎看不出这西方教堂的特色,聚在这里祈祷的人也是最少,仅仅有那么七八个,一个穿着白色麻布衣服的西方老头捏着铁制的十字架,在那儿默默地诵读着。
这儿虽然是南明帝国的首都,可对于毛珏麾下的探子来说,也没比回济南京师难到了那儿去,很轻松混进了城里来,绕过了诸多富贵的教堂,他是直抵了这间简陋教堂的门口。也没进去,而是对着教堂的大门,将一枚同样黯淡无光的简陋十字别在了胸口,迎着阳光,向内晃了一下。
看着那十字,一瞬间,本来仁慈宣讲的贫苦教父,那双昏花的瞳孔中,却是爆发出了与之不相符的璀璨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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