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冯学文也忍不住愕然地惊叫起来。
古代贷款利息有多高?明太祖在《宝训》中,曾经明确要求,今后放债,利息不得过二分三分!明律也规定:“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取利并不得过三分,年月虽多,不过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
就算官府干预利率了,法律允许内月利息也高达百分之二三十,年利息甚至可以达到百分之百,这百分之五的利息,可见有多良心了!反正也是投资到毛珏的项目中,一但赔了,也是血本无归,卖掉和抵押没什么区别,可万一赌赢了,这些家当还是自己的,一狠心,冯学文是狠狠一拍大腿:“赌了!”
“不过这事儿一定要秘密!绝不能让李胖子赵老抠他们知道!”
这可是商机!自己这也是下午好不容易从康万里嘴里稍稍抠出来点口风,怎么能轻易便宜了别人?
“老爷放心,小人省得!”
同样是满脸阴仄仄的,这老师爷阴笑的答应着。
........
商业就是那么回事,一场场宴会人情中,把尔虞我诈的交易进行出去,冯学文摆宴时候,堂堂摄政王毛珏,也在那儿摆着宴席。只不过现在毛珏的宴席规格可高多了,可以堪称国宴了,就算康万里冯学文那样的扬州大商都没资格出席。
这摆宴的位置,则是在毛珏的老伙计,旗舰黑珍珠号的身上。
现在东江的一级战列舰,已经由原本的九条升级到了二十一条,数量已经足够到黑珍珠号退役成仪仗舰了,三层的火炮甲板被拆了两层,上一层与尾楼作为贵宾休息舱,中一层成了硕大的宴会厅,只有下一层还保留着炮舱,不过也拆除了一小半,毛珏一折腾,让本来拥有一百二十门大炮,火力强悍的一级战列舰迅速沦落到二十四门三级战列舰都不如的可怜地位了。
还好,现在也用不到这位老伙计顶着漫天火雨冲锋陷阵在第一线了。
船长室还是那间船长室,毕竟之前已经装修的很豪华了,而且在这儿,还留有毛珏和阿德蕾娜,和素衣等几个妞一段浪漫的回忆,这屋子似乎就和女人结缘,坐在尾楼大窗户前的沙发上,毛珏是郁闷的读着某个女人的信。
“君伟岸丈夫,不世之英雄,豪杰也!能侍一夕之欢,妾此生无憾矣,安敢再有奢望?今日一别,望君勿念......”
“这小狐狸精!”
信是顾横波留的,这一个半月毛珏太忙,居然忙的一次都没看望过这个一夕之欢的女人,是昨个帝国两淮盐场终于走上正轨,各级监督部门也都到位,不能出现前明那养耗子的情况,他这才缓了口气,有功夫去后世传的沸沸扬扬的秦淮八艳那儿坐坐了。
然而,这一趟毛珏却扑了个空,顾媚已经卷铺盖卷跑路了半个多月了,捏着醋瓶子的樱姬也没告诉自己,就留下了这么一封信。
不过这也是顾横波的聪明之处,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去偷!本来顾媚赖以得到毛珏看中的是她对江南世家人情矛盾的了解,可以帮助毛珏在世家间纵横捭阖,以博取宠爱,现在好,毛珏连盘倒,还不稀罕占据江南了,她的算盘也落了空。
而且这风流一夜,第二天毛珏就挨了顿打,虽然是他自己找的,可在古代,顾横波这样的女人也很容易被当做不祥之物。
于是乎南北明对立的局面一定下来,她就悄悄收拾东西走人了,还格外的留下了这封信,把毛珏夸上了天,这算是留下了个念想,万一毛珏回京师偶尔想起来她呢,飞不了枝头变凤凰,做个宋徽宗的李师师也是好的啊!
不过毛珏如今也是人精,顾横波这点小心思他如何看不出来?本来今晚还想把她当成个有牌面的花瓶来用,落了个空的毛珏是又好气又好笑。
“要不要卑职把那个逃奴给抓回来?”
看着毛珏龇牙咧嘴摇头的模样,满是酸溜溜,樱姬抱着刀在一边哼哼着问道。
“用不着!”
随手把带着香味的信收到了匣子里,毛珏却是推门出了去,片刻后,拎着些黑乎乎的沉东西又回了来。
尾楼下一层可是刑房,当年关过陈娇,关过余乐儿,虽然现在用不到了,可东西还摆在那儿,一副黑手铐,一副重铁脚镣,一个拴着脖子的黑铁链,三样加在一起三四十斤的重家伙被毛珏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扔。
“顾媚肯定回京师找陈圆圆去了,把这些为本老爷给她送去!”
顾横波是钱谦益花银子梳拢后,送给毛珏的,她身份就是毛珏的女奴,送这个的目的,就是毛珏提醒她身份,要是后世,毛珏敢送女孩子这玩意,换来的肯定是一顿打外加黑名单,这个时代,不说顾横波这种世娼之家,哪怕是官家大小姐名媛们,估计都得乐呵呵接受,甚至半夜都得笑出声来,能给毛珏当女奴,都是莫大的荣耀。
自然是明白这一茬,满是酸意的撅着小嘴儿,樱姬是翻出来个盒子,把这些东西往里重重一填,气哼哼的转身出了门,不过她刚走,就在毛珏想象收到东西后,顾横波能是个什么表情,在那儿猥琐的傻笑的时候,门口毛槊这第二尊门神又是进了来,对着毛珏重重的一抱拳行礼道。
“将爷!福建水师总兵郑芝龙郑大人到了!还有您邀请的的那几个红头发洋人也是抵达扬州,按照您的吩咐,二者错开了小半个时辰路程!”
虽然没继续进攻江南,可不代表毛珏放弃了东海南海,甚至在他眼里的,海权比如今的陆权还要重要!神情迅速变得严肃起来,毛珏是郑重的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去请郑芝龙郑大人来这儿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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