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个的另一方主角儿给提了上来。
东阁大学士,扬州督师史可法。
估计真叫哀大莫过心死!和燕子窝掉到肩膀上拼命扑打的洪承畴不同,史可法是真想死了,对于身边事物都不再感兴趣,被关了一天,身上灰扑扑的也战争痕迹也没去扑打,灰头土脸的就被带了上来,像个木头那样往哪儿一战。
他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倒是把樱姬给激怒了,满是恼火,樱姬大声的呵斥着:“见了摄政王殿下,还不跪拜!”
这时候史可法还真是滚刀肉了,还是那么双目无神,连理都没理。
眼看樱姬气的都要踹他了,毛珏却是忽然笑着伸手让她退下,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懒洋洋模样打着哈哈。
“看起来我们的的史阁部输得不服气啊!”
“辽王炮火犀利,军容整齐,军阵受炮击依旧不动如山,史某输得心服口服!不过当年提十万兵纵横天下的冉武悼依旧不免燕中一死,气吞山河的西楚霸王也免不了垓下一刀,治理天下还需要依靠人心,望辽王好自为之!”
不愧是史可法,这功夫还软中带硬的刺儿自己一下,然而没那三分三,毛珏又怎敢上梁山,大笑着,他是重重一脚把凳子边上的箱子给揣翻了个个,里面各色书信拜帖哗啦一下子流出来,指着这些,毛珏笑着问道。
“阁部说的人心,就是这些玩意吧?”
都是南明重臣,朝中大员写给毛珏的投降信投名状,这东西在史可法眼中还真是分外刺眼,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史可法这才无奈的重重一抱拳。
“史某一心求死,望辽王勿动招降之念,给史某一个痛快吧!”
“招降?”
提到这个词,毛珏却忽然听到什么笑话那样,捂着肚子轰然大笑起来,笑的气喘吁吁,笑道眼泪都流淌出来,愕然地看着他张狂大笑,史可法脸上那股子怒意也是愈发的浮现了出来。
“辽王何故发笑,史某说错了什么吗?”
“当然,你怎么回想到我能招降你,你对本王有什么用?”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容,毛珏是当着史可法面儿扒拉起手指头来。
“你说说你,南京兵部尚书,节制南省兵马,京师陷落时候你干什么了?在家搂姑娘睡觉了!”
“这京师朝廷没了,好不容易你当家了,你又干嘛呢?有用的屁事没干,又想立亲又想立贤,让马士英那老小子抢了先,屁颠屁颠你又被赶出南京了。”
“扬州督军也行,毛某可是足足等了快一年才南下的,这功夫,要是老子,六十个兵团都拉起来了,你又是屁事儿没干,你说,本王招降你干嘛?浪费粮食?”
羞愤欲绝说此时的史可法绝对是妥当,一张老脸羞的通红,足足呆愣了十几秒钟,他方才无比痛苦的重重一抱拳。
“既然史某如此不堪,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辽王何不一刀杀了史某,何必招史某上堂羞辱一番浪费时间,辽王就那么有闲暇?”
“本王当然忙得很!”
今个那顾媚也被接进了扬州城,虽然把她当做了利用工具,可是吃干抹净转身就走到底不是毛珏性格,今晚他还需要去看一看,自然是忙得很,对着史可法一张黑脸,毛珏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拍儿拍手站了起来,还围着他踱步绕了几部。
“你对本王是没用,不过你对南明那弘光伪帝还有点用,所以把你找来,本王问你,秦桧儿你干不干?”
“千古一奸?何解?”
还真是史可法,非常人,既没有愤怒大叫,也没有拂袖而去,听闻对南明有用,他是立马情不自禁的俯首听了起来。
这条鱼终于上钩,毛珏的嘴角顿时情不禁露出一股坏笑来,旋即压低了声音。
仅仅听了片刻,史可法那灰头土脸的面孔上,就流露出来了满满的不可思议。
“此话当真?”
“老子是要回北京称帝的人了,君无戏言没听说过?”
事情太震撼的,就算史可法都是呆若木鸡在那儿沉吟了许久,这才在脸上露出了无比艰难与坚毅的神色,脑门上都青筋直跳,重重的对着毛珏点着头,应了下来。
“好,这个秦桧,史某做了!”
满意的点点头,毛珏旋即又是重重的挥了挥巴掌。
“来人,带史阁部下去梳洗一番,换身衣服!堂堂朝廷大学士,如此邋遢,成何体统?”
这次的话语虽然还是带着不少讥讽,可这一次史可法的脸却是坚定地犹如一块石头那样,毫不在意的跟着进来的侍女出了门,出去梳洗换装了。
.........
“王爷可要去后宅?”
刚打发走史可法,毛珏没等伸个懒腰呢,一声酸溜溜的声音却是猛地响了起来,女人到底是女人,虽然把顾横波送给毛珏,以团结众将,她也是首肯的,可到现在,樱姬这妞脸上依旧犹如挂着个醋坛子。
本来还真想直接去看望顾媚的,可看着她这一副臭脸,毛珏顿时又是哀叹一声。
“不还有个俘虏吗?一个样也是放,两个羊也是杆,摆驾去大牢吧!”
不去看顾横波那个狐狸精,去哪儿都好!这樱姬立马是流露出了喜笑颜开之色,在前面重重的一抱拳。
“末将得令!”
.......
天生劳碌命,大晚上出了府,毛珏又是晃晃悠悠的直奔大牢,今个这儿也迎来了一位新住客。
两个胳膊都缠上了绷带,身上也一圈一圈的,犹如个木乃伊那样,一只拐杖还摆放在了身子一边,那模样,比毛珏还要凄惨几分,然而坐在这里,这汉子始终是挺胸抬头,犹如不是坐牢,而是继续在军阵中指挥千军万马那样。
庐州都督,靖南侯,黄得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