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
“那毛蛮子兵马几何?骑兵几何?现如今打到何处?”
“这位大人,我家刘大人……”
真是演的入戏,冯六毛一脸的忌讳,迟疑的摇晃着脑袋瓜子,边上这大将的亲卫却是立马严厉的一声大吼,吓得他一“哆嗦”。
“大胆,此乃靖国公,泸州都督黄得功黄大人,问你什么还不如实回答!”
“啊!是!是!”
一张脸犹如苦瓜,冯六毛悲催的耷拉下脑袋。
“回大人,毛蛮子多少兵马小的也不知道,几天前他们忽然稀里哗啦一大帮子人冲到徐州城底下,那大炮噼里啪啦往头上轰,刘大人下令突围,小的们就打散了!”
“反正身后全都是毛蛮子的兵,小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冯六毛这话屁用没有,可却更添加了黄得功几分相信,本来他就瞧不起打仗二把刀,抢老百姓急先锋的刘良佐,现在刘良佐一天就被毛珏打垮了,他是更加的瞧不起刘良佐,闻言干脆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赶上了!”
“把他们几个带到刘家营去!”
“哎,黄大人,我们是刘大人的兵马,你们这样不合规矩啊!”
冯六毛还在入戏的大叫着,可黄得功已经是自顾自的回去了,同时大声的下令着扎营,他边上几个亲兵则是阴仄仄的又把弓箭提了起来。
“让你们去就去,少他娘的废话!”
…………
这个时代军队黑暗,到哪儿都有老兵欺生的情况,被驱赶着到了李庄后头的一个破营子内,差不多几百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明军懒洋洋的围着火堆烤着冷馒头,迎着冯六毛他们,一个穿着黑铠,光着头,左眼还带一道刀疤的凶巴巴汉子领着十几个同样歪着肩膀斜着脑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
“你们哪个营的?这溃兵营是咱们李爷当家,有什么好东西,识相的,赶紧掏出来!”
“溃兵营!”
刚刚还以为干嘛分到个刘家营里,原来黄得功把刘良佐的溃兵都给归拢了起来,准备拿来当炮灰的,看着那李爷光溜溜的脑袋,一时间,冯六毛等十几个斥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还真是把咸鱼送到老猫脑袋底下了!一副笑模样,一边在怀里掏着,一边这冯六毛是满脸嬉笑的点着头。
“李爷!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日后兄弟们就在李爷手下讨生活了,您抽烟,抽烟!”
一听烟,喉咙都重重吞了几口口水,想都没想,光头和几个手下就靠了过去,他们眼巴巴中,冯六毛从怀里掏出来的却不是香烟,而是沙包大的拳头。
扑腾~
…………
距离李庄十几里,庞大的辽东大军同样扎下了军营,此时已经是炊烟渺渺,大群大群的辽镇步兵围着炉火啃着罐头,新兵老兵从表情上就可以分辨的一清二楚,一边往锅里倒着竹皮罐头,一边老辽东是直泛恶心,那些京师山东新入伍,刚经历过三个月魔鬼训练的新丁们则是满腹期待的搅和着马勺,大营口,一队队斥候部队则像是猎人那样驱赶着抓回来的刘军溃兵回来交差。
“他娘的,这冯六毛吃粑粑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上次折损斥候还是与满清八旗激烈厮杀的时候,拿这个本子等候在大营门口斥候参谋何报国是忧心忡忡的嘀咕着。
可就在他忧心忡忡的观望中,值班的戍卫部队却是忽然紧张的大叫起来,在大营附近,忽然冒出来了数百个黑乎乎的脑袋,看着他们僵尸那样摇晃着逼近了过来,呼哨一声,刚回营的斥候汇合着防御骑兵一起围了上去。
可挨着近了,这些骑兵却又是啼笑皆非,几百个人各个高举着双手,嘴里叼着根香烟,标准的投降姿势,为首那个光头大汉则是两个眼圈乌黑,两个鼻孔里大象那样插了两根烟,熏得眼泪旺旺直流。
在后面赶羊那样驱赶着败兵冯六毛是龇牙咧嘴炫耀的对着他上司一抱拳。
“头儿,俘虏三百零九交差,另有重要军情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