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必须想点办法了!"
"将总爷?"
几声互换,这才让吴三桂回过神来,收起了向着身后大营张望着的望远镜,那深深的忧虑凝聚在他帅气的眉头上,不用李本深说,他都知道自己部队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了,可知道又能如何?
"我父那面如何了?可曾运出银子来?"
"回将总爷!三凤爷那儿带出来了五千两银子,不过家里被刘宗敏那厮拷掠了十万多两银子,再多,却是实在拿不出来了。"
"吴三凤这个混蛋!"
自家事自家知,本身就是辽东大地主,这些年辽饷的分润下,吴家也有个小二三十万两的积蓄,就算是被刘宗敏狠狠割了一刀,也不至于连点军饷都拿不出来,多半还是他那个大哥吴三凤舍不得了。
可如今的关宁军即将分崩离析,连大义都没了,吴三桂想要粘住裂痕的,只有银子了,要是没了关宁军,他吴家就屁都不是,吴三桂毫不怀疑找个借口刘宗敏就能把自己丢进锦衣卫大牢跟着那些勋贵爷们一起戴重枷玩儿,到时候吴家剩下多少财产都保不住,甚至命都可能丢了。
咬牙切齿,吴三桂是狠狠一鞭子甩在了地上。
可发怒了半天,他还是跟个漏气皮球那样瘪了下来,吴三凤不给钱,他又有什么办法?学刘宗敏进城给自己亲爹亲哥戴上个大枷拷饷?
"前一阵在通州北面,几个庄子还算是完整,让三彪子晚上带人清扫下,尽量弄点东西,发给弟兄们安安心。"
"末将知道了!"
这是要偷偷出去打劫了,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重重一抱拳,李本深也是无奈的一鞠躬,转身离去。
......
顺军太庞大臃肿了,又是聚拢了一天,依旧有一部分顺军没有完成集结,从达官贵人庄子里抄出来的粮饷也没到位,日头偏西,干了半天活的顺军又是懒惰的围着行军锅搅和起了马勺,有的精力充沛的,按捺不住春心的,则是带着才在京师弄到的女人,发情的耗子那样四处钻着野窑。
关宁军营。
劫掠带回来的那点财物,似乎也没有取得什么明显效果,一个人连一两银子都没分上,甚至李本深分东西时候,不少亲兵都懒得来拿了,就在眼皮底下,一下午他的关宁军又跑了三四百人,这个速度下去,恐怕没到山海关,他吴三桂先得成孤家寡人了。
甚至都没心思追杀逃兵了,吴三桂就仿佛一头困兽那样,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桌子上摇曳的蜡烛,他现在是格外后悔投降李闯了。愚蠢的主动捅东江这个马蜂窝不说,这次出战,他的部队还被放在最北边,不用说,与毛珏作战时候,关宁军要被当做炮灰的,凭借如今的关宁军,吴三桂是一丝一毫的胜利希望都看不到。
早知道这样也得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在京师城下战死了,好歹还能在历史上博得个清名。
然而一想到死,恐惧却又是恶魔那样撕咬着吴三桂的心,让他坐立不安,他不想死!
愈发的烦躁,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子后,恐惧与厌恶向山那样压在心头的的吴三桂忽然是抄起身边的烛台,狠狠的向地上砸了过去,咔嚓一声,蜡烛飞溅,跳动的烛头甚至把地毯都点起了一块。
可随着烛台落地,一声惊叫也是猛然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材略有些矮小的吴军撩开帐篷门,捧着食盒走了进来,蜡烛正好砸在她小巧的靴子前,让她明显不同于男人那细腻的脸吓的惨白,一双漂亮的黛眉紧蹙了起来,一只小手不住地抚着胸口。
不过听着她的惊叫声,吴三桂的神情竟然难得的柔和了点。
这算是他投靠李闯的唯一好处,趁着进城那一夜,他回了趟府,把他最心爱的妾陈圆圆给接了出来,没有让她如历史上那样被刘宗敏那个色中饿鬼收入囊中。
把陈圆圆手头的食盒放在一边,伸手把这个女人搂在怀里,头枕在自己胸膛上,陈圆圆也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依靠着。
手指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享受着恐惧中难得的精密,可是发梢顺着手指见流逝,看着怀里的佳人,忽然一点亮彩自吴三桂的瞳孔中猛地爆发了出来。
"圆圆,你可愿意为本将牺牲一下?"
愕然的抬起了头,映入陈圆圆那西湖一般水波荡漾的明眸中,是吴三桂满带着一股病态炽热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