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阵被打了个犬牙齿互,临阵三矢,几乎是保持了完整状态的顺军骑兵火车那样狠狠撞进军阵内,再一次轰鸣的惨叫中,一大片关宁军士吐着血倒飞了出去。
亢奋的大叫着,扔掉了骑矛,吸纳了不少边军的顺军骑群熟稔的拔出大刀,冲锋在了人群中,割韭菜那样大杀大砍起来,这一次,又轮到了关宁军人头滚滚下。
眼看着关宁军即将要崩溃的时候,最终还是吴三桂自己站了出来,一个顺军校尉刚挥刀劈看,从侧面砍飞了个关宁军军官的脑袋,没等他得意的炫耀马技要去拾取,他的战马率先悲鸣惨叫着向前跪倒。一刀砍断马腿,没等趴在地上的顺军校尉站起来,军靴狠狠踩在他后背上把他踩趴地上,大刀猛挥,旋即提着那尚且凝固着不可置信神情的脑袋,吴三桂是狂怒的嘶吼着。
"跟着老子!杀贼去!"
最精悍的将门亲兵就像是一股逆流那样,对着已经有点冲散了的田见秀骑兵倒卷过去,颇有点岳飞郾城大战的气魄了,这支亲兵是上砍骑兵下砍马腿,一路杀得人仰马翻,唏律律的惨叫中,韧性差一截的顺军终于率先哭叫着向后溃退而去。
"不愧是大明第一军!"
看着战局,田见秀自己都是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好一会,这才无奈的一挥舞马缰绳,感慨的大声叫嚷着。
"撤军!"
再一次击退了顺军,整个关宁军却也是没有了胜利的气氛,这一场大战绝对算得上惨胜,砍杀了田见秀骑兵七八百人左右,自己也得伤亡个六七百人,两军的尸骸交叠在京师外的旷野上,哪怕如吴三桂,都是忍不住扶着膝盖,剧烈的喘息着。
可就在这功夫,又是一骑要人命那样的兵部快马从刚刚关闭得死死的广渠门溜开了门缝挤了出来。
"永定门告急!兵部军令,调平西伯部飞马支援!"
"还飞马?老子快跑从阜成门赶到广渠门,连口气儿都没喘死战两场,你他娘的给老子看看马都跑不动了,还打的鸡毛!"
满是暴怒,李本深直接薅着那个传令兵衣领子把他活生生的拎了起来,脑门青筋暴起,暴怒的吼叫着。
被勒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捂着喉咙,那个兵部信使却也是气急败坏的叫骂着。
"当兵吃饷打仗,天经地义!你他娘的穷弊军汉!还敢违抗军令不成?快放开老子!"
"军令?他娘的老子今个还就违了!老子杀了你!"
把人狠狠地向着地上甩去,一伸手,李本深又是狠狠抽出了刀子,当头就要劈看过去,可眼看着那个满面恐惧的兵部信使就要脑袋落地了,忽然又是咣当一声,他的大刀被猛地架了住,一刀把他顶到了边上,吴三桂是扯着他衣领子嘶吼着。
"李本深,你他娘的想要造反不成!来人,把他带下去!"
两个亲兵拽着他的肩膀子,硬生生拉扯到了一边。这头硬赔出一副笑脸来,吴三桂赶忙对着那个兵部不知道几品的小官信使一作揖,还从袖子里掏出块自宫内得到的金花银塞了过去,低声下气的陪笑道。
"这位大人莫怪!他一个粗人,今个麾下死伤太重,心情有些激动!本将这就督军救援!"
银子狠狠地拽到手中,那个兵部小官儿很是不屑的一整衣领子,轻蔑的哼了出来。
"活该挨千刀的穷军汉!"
看着这人大摇大摆的又是从广渠门的门缝挤了进去,就算吴三桂的脸皮子也忍不住因为怒火而抽动了两下。
"伯爷,咱们怎么办?"
又一关宁大将吴继气喘吁吁的在吴三桂身旁请示着,面容阴沉,他是恼火的喝令着。
"没听到军令吗?永定门!"
一片怨声载道中,捂着流血的伤口,精疲力竭的关宁军再一次艰难的组成军镇,绕城而上。
大军背后,刚刚战死的关宁军,血尚且未完全冰冷,就被丢在了那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