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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督师!”
声音都干裂嘶哑起来,把头狠狠磕在地上,疲惫的榆林千总赵铁城焦虑而艰难的大声叩拜着。
“晋级军情!吴阁老率中军主力行至鲁山时候,遭遇了闯贼主力,如今正在鲁山宝丰之间对峙,阁老急召督师,速速支援!”
这话听的袁崇焕情不自禁的在马上重重的摇晃了一下,一瞬间,他的火气简直冒到头顶芯儿上来,鲁山距离汝州也不过才二百来里地,他吴率领着秦军精锐,竟然和他驱赶的这些老弱妇孺走了一个速度。
要是按照计划,提早出鲁阳关,在南阳城抵御李自成大军,依靠着坚城,这仗还好打点,鲁山那儿有什么?要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官军在大平原与闯军决一死战?
可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崭露头角,袁崇焕毕竟不是摔冠骂街之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需要的就是面对,面容严峻,袁崇焕急促的对刘垢哀嘶吼着。
“马上把骑兵归拢,打着本督的将旗,全速前进北上!与阁老汇合!”
“督师,那这些贼子呢?”
同样脸色严峻到了极点,刘垢哀却是焦虑的向周围张望了过去,听的袁崇焕亦是忍不住愣了下,回过头去。
在他身边,一个个穿着破衣偻褴,满是惊恐的老弱夫人同样畏惧的看着他,看着他身边那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官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袁崇焕想到了刚刚搬到白马上首村的日子。
那些与他比邻的,也是这一个个贫苦却热诚的百姓。
“放了他们吧!让天下纷乱如斯,已经是我等罪过,如今天下闯贼以云集鲁山,他们已经无足轻重,不需要多填杀戮了!”
“都走吧!”
说话间,袁崇焕已经是回过了身,对着身边那些被押送的流贼家属大声的叫喊起来。
然而官军的残忍与凶恶留下太浓郁的印象了,一时间,那些流贼家属甚至没反应过来,还呆愣在那里,直到刘垢哀发火了,暴怒的一甩鞭子。
“督师让你们走了!没听到吗?还不快滚!再不滚老子把你们都屠了!”
这才如梦初醒那样,一声喧嚣,快十万的闯军家属顿时做鸟兽散,四散着开始向周围跑去,转眼间偌大的队伍分崩离析,就剩下那些穿着大明火红鸳鸯战袄的秦军骑兵们,一个老头子抱着才几岁的小孙子也是急急匆匆的向外走着可是走了两步,他忽然又是想起什么那样,回转过来,对着袁崇焕马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才再一次急促的逃窜。
“不杀之恩吗?”
再一次复杂的叹了口气,他的头转向了西北方,透过那黄昏的层层云雾,似乎眺望到了什么,忽然间,猛地甩开马鞭子,袁崇焕大声的喝令道。
“进军!”
一张火红的袁字大旗烈焰那样向北席卷着,上万秦军骑士跟着这旗帜纵马狂奔!
甩开了累赘,行军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不顾疲惫下,当天晚上,袁崇焕骑兵就再一次穿越鲁阳关,重返了汝州战场。
鲁山县城还在官军手里,看起来对峙也没进行多久,让袁崇焕稍稍松了口气,大军自南门入城,旋即他就急促的在亲兵指引下登上了东门的城门楼子,对着站在那儿张望的东阁大学士吴问道。
“阁老情况如何,可曾交战,闯贼军马……”
话还没问完,袁崇焕也是戛然而止在了那里,头转向东,他的表情同样凝固了,甚至露出了一股子恐惧的神色来。
鲁山城对面的平顶山余脉上,似乎已经变成了个巨大的萤火虫巢穴,从鲁山城外的平原上一直蔓延到远处平顶山,方圆几十里,无数的篝火闪耀在大地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四面八方朝向这小小的鲁山城挤压过来。
真真正正的百万大军,汇聚于此。
吴其实也看呆了,包括下面那些总兵参将,一许人足足沉默了半晌有余,他这才吞着唾沫,艰难的向袁崇焕一抱拳。
“可敌否?”
也是终于回过神来,那些惶恐之色瞬间褪去,再一次,袁崇焕那黝黑死板的脸上被果断坚毅所覆满,哗啦的一声,他猛地抽出来佩剑来,顺着眼前,直指向了那最大的一面闯字大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