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现在回盛京,也不过是城墙下背水一战,也许他毛珏还不攻城,把盛京周围的城堡拔了,咱们只能饿死!”
“战局打到如今,只有横下一条心来,他毛珏也是野心之辈!所以他假仁假义,格外爱惜羽毛,也是为了进关争夺这花花天下,朕如今要做的,就是冲破这乌拉城,夺取他的给养,然后杀到黑龙江去,搅他个天翻地覆!逼他回师!”
前所未有的疯狂在这个枭雄昏花的老眼中闪烁着,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所有人却都是哆嗦了下。
的确,这招破釜沉舟之计也许就是眼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可付出的代价却是有可能所有人都回不来。
不过没人敢反对,反对的巴巴吐尔洪还躺在那儿吐血呢,沉闷的声音中,这些建州贝勒们沉闷的整齐一磕头。
“奴才遵命!”
下午来了一场大扫除,至少把废墟中间,恐怖狰狞的上万骸骨给扫开埋了,以免影响军心,另一头,上千人是敲打着钢筋混凝土的城墙,把塌陷的城门挖开,又敲出来两个墙洞来。
孙传庭算无遗策,却也漏算了一点,他哪怕安排敢死队也要把城门楼子给炸了,正暴露了东江的弱点,对于这些天的驼城战术,东江也是发虚的。
次日凌晨一大早,赶着成千上万的牲口,剩余的清军也是挤进了城池来,再一次,凌厉的号角震撼了这座古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次汉军扬眉吐气了,每一次都是他们充当炮灰,然后蒙古人以及建州女真跟着捡便宜,如今风水轮流转,数千蒙古骑兵被赶下了马,打了头阵,轮到他们拿着大刀弓箭在背后督战了。
…………
还是站在那个高塔上,孙传庭的眉头死死的紧皱在了一起,在他的视线中,焦黑的废墟上,一股子黑色尘土龙卷风那样的张扬了起来。
“这是什么?”
躲在房子,壕沟里的东江步兵亦是愕然的张望着,许久,方才有人再一次叫嚷出来。
“全都是牛!马!”
“该死!”
“又来!”
怒气冲冲的谩骂声中,数以千计的牲口尾巴上绑着火,恐惧咆哮着奔着北城防线撞了过来,各个街口,预留的那些野战炮纷纷开火,轰鸣的炮火下,狂奔中的牲口熬鸣着倒下,可后头的旋即又是跟了上来,狂奔的甚至更加狂躁。
人知道恐惧,可发狂的牛不知道!
一百米,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火枪又是响了起来,奔涌的牛马脑门爆出了血浆,就像撞到了一栋无形的空气墙那般前赴后继的倒在那里,鲜血,腥味,牲口临死前屎尿齐流的臭味一瞬间爆发出来,这一战,孙传庭的不到三万鹤岗军面对的是大草原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牲口,实在是杀不完,枪口打的发红,那些牛群马群还是冲到了身前。
“顶住!顶……”
咣当~
已经陷入癫狂的牛撞飞了野战炮,刺刀阵也在这巨大的撞击力下向内凹陷去,被沙袋街垒绊倒,一头牛甚至向前撞了几米,被压到底下的东江军士顿时一口鲜血猛地喷出,一时间,整个东江防线被撕破,阵型彻底被撕开。
“杀啊!”
跟在牛群马群后头,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蒙古人也是雄性大发起来,一个东江军刚拄着枪站起来,冷不防一把刀子直插他脖子上,怼着刀,在他的惨叫中,那蒙古人愣是将这倒霉的军士怼到了墙上去。
砰~二楼的步兵开枪,没等拔出刀子,这蒙古兵已经背后炸开个血窟窿,瘫倒在地,可又是转瞬即逝,十几支箭密密麻麻一股脑射进了窗户里,一屁股坐在地上,开枪的东江军抹着头上冷汗看着那些颤巍巍的箭杆。
从地上站起来的东江军端着刺刀就怒吼着冲上,街口,同样密密麻麻的蒙古兵掺杂着督军汉八旗也是一并杀过来,刀子对刺刀,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中,一层的尸体当即是倒了下来,血又把这半边的街头给染的通红。
到底有只撑不住的,激烈的厮杀过后,落败的蒙古人转身向回跑去,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密集的箭雨,皇太极是毫无怜悯的挥舞出了战刀。
“后退者死杀无赦!擂鼓,进军!”
又一群牲口屁股上点燃了火药,不管不顾的直冲出去,哪怕把前面的败兵也踩在脚底下,跟着牲口背后,又一群蒙古骑手掺杂着汉八旗,被炮灰那样的怼了出去。
“清军,简直是疯了!”
还没看过如此惨烈的大战,放下望远镜,孙传庭忍不住喃喃的摇着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