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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桥应声而断,推着橹车的清军惨叫着掉进护城河,片刻之后就是一阵阵鲜红浮上水面,河底下有尖桩,专为杀人而用,掉下去就别想活着上来了。
沉重的橹车也扛不住十二到十八磅炮的猛击,实心炮弹拍在盾面上,就算是大腿粗细的木头也咔嚓一声断裂,带着木屑愣是把躲在后头的清军给吹飞了起来,沉重的橹车轰然倒下。
可就算如此,垂死挣扎的狼依旧是最可怕的,这些森林狼草原狼顶着炮火,哪怕浮尸累累,也不断的搭桥推进着,一路上已经是打的鲜血淋漓了,死去的清军尸体在护城河飘了一层,高耸的云梯依旧是搭在了东江圆形堡垒的卫星城上。
“杀!”
叼着刀子,红着眼镜儿的建州刀手猴子那样向上攀爬着,东江军则是用专门的钩镰枪勾着梯子向外推着,惨叫中,超市鹌鹑蛋那样串的清军翻倒下城,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子弹打下来。
然而,也不得不佩服老猎人出身的建州女真了,那箭法,甚至都有些狙击枪的效果了。
噗呲~一个正在射击的东江步兵冷不丁脖子多了根箭,翻身倒下,去接替他的东江军也是才露出头,咣当一支羽箭也打在了他脑门上,这还是主城。
卫城上空,密集的箭矢就跟飞蝗那样了,压制着东江军士甚至都抬不起头来,终于,大约下午两点左右,第一队清军攀登上了东南卫城的城墙,与墙头守军开展起了刺刀见红的肉搏战。
而墙下头,多多少少带着炮火轰击下的残破的痕迹,那些木头栅栏还是密密麻麻的立了起来,下面,清军疯狂的向外挖掘着土丘壕沟,看的站在城头观战的孙传庭眉头禁不住的皱了皱,不过依旧是没动声色。
惨烈的大战一直打到下午五点,残阳如血,日落西山时候,皇太极这才下令鸣金收兵,两座边堡依旧没被攻破,只不过在吉林乌拉城下三百多米的前沿阵地,几条插着木栅栏的环形壕沟还是被挖掘了出来,让清军好歹有了个攻城的快捷通道,不必直接面对着炮火。
然而就算这点成果,也是血换来的!到了晚上,护城河里的清军尸体甚至将河都给堵住了,有的还顺着松花江被冲到下游去,身上鲜血淋漓的清军惨叫着被同袍给搀扶下来,送到大营后的伤兵营去,哪怕晚上,那地狱一般的惨叫依旧此起彼伏,宛若厉鬼。
而且毛珏的攻击思想是不追求砍伤,能一下搞死你绝对一下搞死你!搞不死你也得把你打残了!清军可没有东江那么完善的战场医疗,已经逼近五月份,天气也开始转暖,蚊虫滋生,这些留了血的军士很大一部分将感染死亡。
“战损多少?”
夜幕下,拦住跑前跑后的宁完我,皇太极凝重的问道,这个问题让宁大学士明显都磕巴了下。
“包衣……,包衣没算,汉八旗阵亡一千三,伤两千七,蒙八旗阵亡八百,伤一千一,国族亡四百,伤九百……”
加吧加吧!一日攻城,小一万人马就打没了!大军减少十五分之一,这伤亡又是让皇太极忍不住剧烈的哆嗦了下,鼻孔中的鲜血再一次流淌在胡子上。
情不自禁,他又是把注意力搁在了奔腾的松花江上,看着皇太极的神色,宁完我知趣的又是赶忙一鞠躬,汇报到。
“济尔哈朗贝勒已经在上游开始修建水坝!只要十几天,到时候大水一哄而下,定叫东江贼子吃罪不得!”
攻击沿着河流边上的城池,水攻的确是个好办法了,就像水淹开封城,只不过皇太极依旧是死板着脸。
就算是水攻成功了,摧毁了吉林乌拉城,可满城的辎重补给品也泡汤了,今年清国战火从松花江一直烧到辽河,能耕种的只剩下新征服的辽西走廊,东江的补给品,对建州来说也是至关重要。
况且宁完我没说十几天,十九天也是十几天,现在他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一但毛珏大军合围,再屯于坚城之下,他的大军就完了。
烦躁间,皇太极提着马,漫无目的的在大营中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营尽头,距离吉林乌拉城上游几里,浩浩荡荡的蒙古大军还在渡河向南与清军汇合着,不过这儿是羊比人多,这些吧嗒吧嗒走在浮桥上的小畜生,蹄子就像敲鼓那样。
看着这些羊,皇太极忽然若有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