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沁加一块一万五六千兵马,剩余则是各个小部落拼凑,至少还有四五万骑兵是待在草原上没有出动的。
而且就算出兵了,这支杂牌大军依旧是矛盾重重,争论不休。
“没有粮食!”
仿佛蝗虫那样的羊群吃光了一片草原,把草原吃的跟秃子似得,一块斑一块瘢难看的很,这才转移个草场在辽河边上停下。联军各部乃颜,济农,台吉所处的汗帐却又是仿佛吵翻了天,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土默特台吉的咆哮声,连那些吃饱了想要打个瞌睡的羊都被惊了起来,牧羊犬汪汪大叫个不停。
达芬奇《最后的晚宴》在这个帐篷内是再一次完美的降临出来,一众人按照身份高低,围坐在火堆两边,名义上身份最高的额哲,一个二十多岁却老的跟四十差不多的年轻汉子坐在最上首却是沉默不语,察哈尔部被皇太极严格的编制成了察哈尔左右旗,其下的额真章京什么的全都是亲清的,他只不过是泥菩萨,根本没有实权,在这儿也是冲当个摆设而已。
叫的最欢的莫过于土默特台吉温布楚琥尔了,辽南第一大部科尔沁嘚嘚瑟瑟的去松花江挑战东江,让人团灭了之后,他的土默特部又成了蒙古大部,而且毕竟经历了顺义王这一高光时刻,土默特内部还是向心力比较强的,对他们皇太极的控制也不是太严密。
而且当年土默特是跟着林丹汗被清军打败征服的,如今这大清与东江打的不可开交,他又是牛气了起来。
至于底下如苏尼特,内喀尔喀诸部首领神色各异,各自有着各自的小心思,说到底蒙古还是被后金征服的,要论关系,几百年前蒙古与后金祖先金果还有着灭国之仇呢!清军强大时候,他们自然跟着俯首帖耳,大清国如今跟东江毛大帅打了个不可开交,这些草原贵人又开始蛇鼠两端起来。
“历次入关,博达尔辰汗与诸部约定都是大清供应粮食!这次诸部远道而来,却没有粮食,难道让我们草原上的儿郎们饿着肚子与明人征战吗?”
还真叫现实,以往的理藩院大臣算得上大清肥差,在草原上各部都得孝敬巴结,可自从东江之败,跟着去的几万蒙古骑兵交代在了那儿之后,扈尔汉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以前看他点头的现在得他回头主动笑脸哈腰了。
这日子在崇祯十三年的入关之战,杀了卢象升之后稍稍变得好了点,可崇祯十四年十五年,松锦大战战局正紧的时候又变的糟糕起来。
这好不容易松锦大战清军大获全胜,一举拓地数百公里,纳人口八十多万,扈尔汉期盼的好日子还没开始,毛珏又打过来了。
看着一张脸圆的跟大饼子那样的土默特台吉胡子飞翘,唾沫星子四溅的嚣张模样,这位正黄旗出身的贵人就是心头大恨,当初皇太极在这儿的时候一个个乖的跟孙子似得,恨不得跪下来用嘴去舔他们大清的靴子,如今一个个都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该装孙子的时候还是得装孙子,也是一张圆乎乎的脸堆满了笑,扈尔汉不住地摇着头。
“粮食还是有的!只不过全都在吉林乌拉城内,那些明狗为了打仗,在那儿至少屯了足够二十万人吃上五六年的粮食,还有香烟!还有烈酒!这次皇上亲率我大清主力,已经将明军困在了四平城,辽源堡一带,吉林乌拉城内的粮食,全都赐予各部,只要攻破这儿,这些大家都可以带回家,大清一粒粮食不取!”
烈酒!还有香烟!这两样东西让不少部族台吉眼睛开始亮了起来,面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来,可能当上台吉也不全是仗着血统继承的蠢货,苏尼特部的台吉宰桑这功夫却是慢悠悠的插了一句嘴。
“吉林乌拉城有的恐怕不止是堆成山的粮食,还有着东江的大炮和火枪吧?”
“东江一战!大清军二十万都没冲过他毛蛮子的火器大阵,如今毛蛮子既然把屯粮都放在了那里,他又怎么可能不重兵把守?”
一句话,真仿佛冰桶挑战那样,让贪婪的诸部济农全都跟着一激灵。
五年前,在座可有不少亲戚跟着皇太极去东江发财没回来的,据说现在还有拥有黄金家族血脉的贵人在东江给人牧牛放羊,下矿挖煤的,香烟烈酒是好,好能不能活着带回来可不一定。
“那你们究竟要如何?”
许愿利诱惑了一大堆,这帮混账就是油盐不进了,在辽河上游已经耽搁第四天了,那头皇帝催的火上房,这头扈尔汉也恼火了,愤怒的拍案而起,厉声指着那些部族台吉们,暴怒的呵斥着。
“大汗令在此,你们要抗命不尊吗?”
还真是墙头草,他这一发怒,满肚子牢骚的那些蒙古贵人们再一次又集体阳痿了,就连刚刚蹦跶的最欢的温布楚琥尔都蔫了下来。
宰桑禁不住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大人,这样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