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坐都没敢坐,来自辽东的亲兵百户是跪在地上的,他脸上都因为烈日暴晒而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汗珠子从额头不断流淌下,喉咙嘶哑的可怕,晦涩的听的人都难受,狼狈如斯,尚且不断的磕着头。
“红大人,军情如火啊!锦州已经被围困半月有余,城中米只余半月,豆不及三十天,已经危在旦夕了!一但锦州城破,十万军民都将沦落敌手,受人鱼肉啊!”
“辽东东江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啊!每天我家祖大人都在城头翘首以盼,期待着王师到来,看在同为关外兄弟,红大人,我求您了!发兵救救锦州吧!”
这声音,凄惨的犹如杜鹃泣血那样,这亲兵百户那模样也是凄凄惨惨脑门都要磕青了,听的阿德蕾娜也跟看琼瑶剧那样,眼圈儿红了一圈,跟着也是深深叹了口气。
“锦州的确是危机,可妾身也为难啊!没有朝廷调兵命令,擅自出兵者死罪啊!我家将爷还巡视在外,妾身实在做不了主啊!”
“小兄弟,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妾身被砍脑袋吧?”
“可是锦州……”
“这么样如何?东江马上为你准备海船,送你去京师,去拿京师兵部的调兵令回来,这功夫,我家将爷也该巡疆回来了!正好就此发兵救锦州,你看如何?”
“可……”
“军情如火一分钟都耽搁不得,毛槊!赶快给这位兄弟备干粮!送他去港口!救援锦州可是急如星火!耽误一秒我要你脑袋!”
“可……”
一个军汉笨嘴巴舌的,哪儿能说过伶牙俐齿的阿德蕾娜,迷迷糊糊就被几个亲兵请出了办公室,站在窗台上,看着这货傻乎乎被塞上东江公共马车,拉着就往海港去,阿德蕾娜是气呼呼的一掐小蛮腰,小脸说翻就翻。
“呵!他祖大寿还真有脸!前年东江之战时候,我家将爷一封封的求援战报发过去,您老喝着茶水,悠悠闲闲的,发兵?等兵部军令!等朝廷饷银!等部队几集合,血战都结束了,还没见到辽镇一兵一卒,这儿想着告求东江来了!呸!想得美!”
“夫人,真不去管他锦州吗?一但宁锦失守,关外就只剩下东江建州两家了!到时候恐怕必须分出个你死我活了!将爷的意思,东江还要再等两三年,再和鞑子决一死战!”
毕竟是毛珏的心腹,对于这个决定,毛槊还真有点迟疑,不过听的阿德蕾娜却是抱着小胳膊再次冷哼一声。
“安心好了,既然将爷没有发命令回来,说明他也认同坐山观虎斗!辽镇可与咱们东江不同,人家是亲生儿子,要不了多久,兵部就得调兵火急火燎出关来救!”
“咱们东江已经让鞑子损兵折将十余万了,朝廷主力要是连这都打不过,也太废材了吧!”
“行了,妾身要办公了,再有锦州来的求援信使,直接一张船票打发京师去,就这么办了!”
阿德蕾娜再一次心情大好,悠悠闲闲的坐回了桌子前,还捧起一杯美容柠檬红茶来。想想她说的也对,毛槊便也没再多言,鞠了个躬,旋即退出了书房办公室。
…………
东江是不急不慢,可是锦州此时却是真的犹如火上房梁了,皇太极这进攻时间卡的恰到好处,正好在秋收前的一个月发起进攻,也正是锦州城粮食储备最低的时候,大股大股的边民全都被收拢到城内,或者躲进各处边堡中,田野里快成熟的高粱麦子什么的完全都丢给了清军。
城墙内拥挤的半个街道都是逃难进来的辽民,花子一般住在室外,衙门口的粥场排了老长的队伍,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站在城墙上,祖大寿是再一次回想起了大凌河之战时候的恐惧,城外不到一百米,清军包衣正在积极的挖掘着壕沟,高耸的土坡也是犹如城墙那样,把锦州城死死的包裹在了里面,上一次大凌河之战,人相食,铸城时候五万军民,逃出来时候就仅剩下一万五六了!惨剧似乎再一次要降临在锦州城头上。
拳头拧的咯咯作响,祖大寿又是焦躁的扭头问着:“派去东江求援的信使,还没有消息吗?”
“回将爷!未曾……”
“派人去宁远,三桂与辽东督师毛大人是结义兄弟,让他亲自去东江告求!只要东江出兵,就算这辽镇划归到他东江督师属下都成!”
和那些花花肠子的文官不同,军将是最看中实力,知道谁拳头硬谁是软柿子!上一次大凌河之战,朝廷四万援军全军覆没,毛珏不到五千人,击破了包围圈,可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辽东镇的背信弃义,毛珏还不在,注定了这次锦州只能是孤军奋战。
就是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再一次重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