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
“打蒙古部族自然有蒙古部族的打法,蒙古人逐水草而居,虽然松辽平原地域辽阔,却又不是无迹可寻,效仿当年辽帅李成梁,以精骑奔袭,沿松花江南下即可,此时正是牛马增肥时刻,敌部必定在这一线放牧,以骑踏帐,破敌营帐,烧抢牛羊,没了后援,这些蒙古人不攻自破!”
这番侃侃而谈倒让文孟与范文举相互交换了下眼色,看着文孟点头,范文举又是声音凝重的问道。
“你本部人马,额外再给你两个团,四千匹马,由你发动这场进攻,你敢吗?”
“我来带兵?”
孙传庭还真是意外的指起了自己鼻子来。
…………
如今的情况就是摸不清楚清军的主攻方向,就算是东江火器部队,也是以山岳丘陵防守见长,平原遭遇清军主力也是吃亏的,这么一直守着等候清军出招又不甘心,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投石问路了,派遣一支小股部队适当性反击。
孙传庭这也是被当做炮灰了,他南下,胜了固然好,败了,损失个五个团四千来民兵,对于东江也到不了伤筋动骨的程度,本来就觉得这八十万两花的赔了,对于范文举来说,能废物利用就废物利用。
对于孙传庭来说,这却是个机会,毕竟是身怀才能,是个将才,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毛珏绑票绑来的,能再带兵出战,他也是求之不得!
傍晚时分,定边堡前沿,挨着河边上倒是一阵阵的热闹喧哗,虽然东江不缺战马,就算时候后备兵团也接受过骑马训练,可也没到人手一匹的地步,十九厂工人组成的三个团是在河边兴奋的用马刷洗着刚领到的战马,上面有承诺,这次要是历下军功,这些马就都归他们团了,由步兵升级到龙骑兵,倒是也还够他们乐的。
就算孙传庭自己,亦是带上了几分兴奋,满是新奇,把刚配发给他的转轮手枪拿在手里,对着标靶比划着,旋即又是拉开边上的军火箱子,伸手抓起来一大把尖头子弹。
在崇祯皇帝手底下打工,他是穷日子过惯了,军粮都没超过三个月的,今天简直是一夜暴富,人手长短两把火铳,八把替换的刺刀,还有上等的马刀一口,还有一人三斤火药,一百发这样的尖头铅弹,尤其是每人都从武备库内领取了一领新甲。
简直是奢侈的令人发指!
更令孙传庭感到吐血的是,除了战马是特别优待他的外,这些几乎是每个来报道的民兵团都有的装备,轻轻松松装备十几万大军,这毛珏富裕的,都让人想哭。
都说塞外苦寒之地,他毛珏是上哪儿弄来这么多东西的,尤其是还有那力拉万斤的火车头。
“拜见军率大人!”
就在穷鬼孙传庭拿着手头手枪想的出神时候,冷不丁一声干脆利落的报告声音在耳畔猛地响起,急忙转头过去,一个人高马大,穿着千户盔甲的汉子是猛映入孙传庭眼帘。
“末将袁大宝,拜见军率大人!”
东江如今也是有派系的,最靠外的派系,莫过于袁时中亲信组成的鹤岗镇五个团,不用白不用!能消耗则消耗,这投石问路的任务,范文举倒是毫不犹豫的把他麾下拉出来了两个团。
只不过半年多经受东江训练,又是鸟枪换炮,换了一大堆新装备,这袁大宝是一点儿炮灰的觉悟都没有,反倒是神采奕奕的对着孙传庭催促着。
“军率,我部已经准备就绪,不知何时出发!”
毕竟是小袁营二十万里的精锐部队,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眺望了袁大宝麾下那些安静骑着马等候在河边的队伍,孙传庭心里是又多了几成底儿,他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再等半个时辰,最后补给,没人带上三天的口粮,十盒子罐头,天一擦黑,立刻出发!”
“末将遵命!”
喧嚣声渐渐戛然而止,站在定边堡向下眺望,范文举的视线中,孙传庭部骑兵是急促的消失在了浓郁夜色中,沿着呼兰河,奔袭向了茫茫松江平原处。
“这人还有两把刷子!”
…………
不止黑龙江边镇这儿在备战,鸭绿江边上亦是剑拔弩张,沿着义州沿线,三个兵团外加七十多个后备团将江边是守了个水泄不通,高昂的吼声中,还不断有新到的部队推着大炮汇入防线之内。
端着望远镜,阿德蕾娜亦是向远处的昏暗眺望着。
如今的清国与东江就像是两名高手过招,谁都不敢轻易出招,等候着对方图穷匕见的时候。
不过守在城墙上,阿德蕾娜娇俏而英姿勃勃的脸颊上,同样写满了焦虑,这种大规模动员,对于东江来说,每一天都是巨大的损失,清军虽然也农耕,可此时却是农闲时刻,至少秋收前,不会太忙碌,可东江,尤其是铁义,一个个冒着黑烟的工厂却是闲不下来,用句时髦的话来讲,那就是一分钟五六万啊!
这么拖下去,一但拖到九月份秋收,清军不打了,又回头去收庄稼,东江就是干赔了几个月,这对于骄傲的阿德蕾娜来说,绝对是不可接受的。
她的耐心也在一点点的消耗殆尽,眺望着对岸再一次变得空空如也的鸭绿江边市,终于放下了望远镜,阿德蕾娜是扭头命令道。
“来人,招李九成将军来见我!”
“标下遵命!”
毛珏留下的亲兵,干脆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向门牙堡下方走去,可就在这功夫,天空一阵急促的鸟鸣声音猛地传来,几只鸽子相继落在了左门牙堡的鸽笼里。
那个方向,西面盛京沈阳的方向,内线终于再一次传递来了新的情报。
女人的好奇心堪比猫咪,等了这么久,对阿德蕾娜来说是场彻彻底底的煎熬,急促的三步并作两步,亲手把鸽子腿儿上的信筒捏开,倒出里面的蜡丸,张开蜡丸中情报娟布的第一眼,阿德蕾娜那双杏眼顿时瞪得溜圆。
“该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