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还是没有挨打,文臣还是有点特权的,只不过一顿谢罪酒是免不了了,算是下了班,被两个武夫“野蛮”的劫持出来,直奔沙县大酒店而去,俩人一顿乱叫菜,叫的宋献策差不点没哭了。
算是曹州最大的酒楼子里,三个东江在本地的最高官员聚在一起喝了半个多时辰,喝的都有点高,大着一只舌头,捂着才好不久的眼圈,沈戎这货是颇有些郁闷的嚷嚷着。
“军师,你老小子够狠的,明明你写信让老子停军曹州,在这儿等着,偏偏文兄来了,全推老子头上,这顿打……”
“罚酒一碗!”
“是!是!罚酒一碗!”
一昂头,浓烈的玉米酒咕嘟咕嘟顺着嘴角漏了出来,洒了一衣服,宋献策是大大咧咧把碗往桌子上一撂,喝的像个醉猫那样的沈戎也没看出来,只比划大拇指叫嚷着:“军师爽快!”
只不过想比他,文孟却是沉默的多,一碗酒一碗酒的向嘴里灌着,这头宋献策放下碗,那头他却是冷不丁把酒碗抬起。
“军,军师,我,我就不明白,五六万人啊!要是老沈早点带着东西接应,也不会这样,他们,必须死吗?”
这个话题冷不丁让宋献策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下,这一次,他是认真的给自己又倒了一碗酒。
“他们,必须死!”
“将爷的宏图不小,东江需要的精干青壮,不需要老弱病残!为了东江,他们也得死!”
说的轻松,可说完了这句话,宋献策就把那满满的酒碗狠狠灌进了嘴里。数万人的性命,如果在明初心狠手辣的诸侯,如朱元璋,陈友谅这样的枭雄眼里,可能没什么,可在东江这么个大环境下,绝对是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碗酒实打实的灌下去,就算宋献策也有点飘了,含糊的嘀咕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文孟这个武夫也是如此,这一个月时间,跟着袁湘儿东跑西跑,他也是认识了不少小袁营的人,眼看着他们在跋涉中倒下,文孟又是重重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昂头灌下,这才又喃喃的接上了宋献策的话语。
“万骨枯吗?”
…………
一顿酒喝完,第二天是脑袋生疼,老脸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被摇晃了半天,宿醉的宋献策这才艰难的睁开眼睛,大大的抻了个懒腰。
“别催,本老爷知道了!”
“军师!是我!”
那熟悉的声音,让宋献策冷不丁一激灵,清醒了过来,来人可不是他家丁仆从,而是沈睿,沈世魁的孙子,毛珏身边的亲随队长!他可没跟着来曹州!
“沈队正怎么来了!”
一个激灵爬起来,醒了一大半的宋献策急促的问道,沈睿也不兜圈子,直接在衣袖里摸出一张公文来,递给宋献策。
“将爷的紧急任务,调东江第一营,需要立即出发,务必要十天内赶到高阳县城!”
翻开公文的黑皮子,宋献策下意识念了出来。
“孙承宗!”
…………
东江在一点点的填充着自己,让黑龙江从亘古洪荒变作东北粮仓,一荣一衰,京师附近的战局却是愈发的艰难。
“奉天承运,皇帝造曰……,卢象升督师不利,坐看东掳纵横不能止,致使州县残破十之一二,深负朕望,今夺其兵部尚书衔,令其以兵部侍郎衔代行总督权,另着大学士刘宇亮督师前线,节制天下勤王兵马,钦此!”
“臣谢主隆恩!”
尖锐怪异的声音回荡在大营,随着传旨太监傲慢的出去,帐篷内桌子上却是猛地响起了砰的一声,无比气愤,杨廷麟狠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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