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正好钻进了毛珏的圈儿,把他前田家最后点嫡系赔进去了。
虽然疲惫却兴奋的呐喊中,百舸争流那样强渡信浓川,东江军主力再一次充盈进单薄的军阵,毛珏,回归了!
“总,总大将,咱们,咱们还打吗?”
本多忠朝停住脚步足足两三分钟了,带着颤音,仙石家督才面带土色的被其余几家家督推了出来,迟疑的问道。
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本多忠朝瞬间冷汗充盈了整个后背,几乎是吼出来那样,他焦虑的大喊大叫着。
“马上退军!退守各隘,绝不能让唐寇从这里通过!”
本来气势汹汹的第五次进攻,没等开展,十几家武士已经仿佛败了那样失魂落魄的落荒而逃,狼狈的退回了妻女山阵地,缩在那些胸墙后头瑟瑟发抖着。
“沈姥爷果然名不虚传,老当益壮!”
真是胜利大会师,平日里相互看不起的东江老兵与铁义新锐们这一次也是头一次看对方如此的顺眼,认识不认识的,劫后余生那样迎在一起相互拍着彼此的肩膀。红光满面,毛珏也是急促的走到了军阵前面,说实话,这一天他担心最多的不是与前田家的征战,而是后阵,不过这些撑起上一代东江镇的老兵果然不是白给的,看着身上几乎被血染了个半红的沈世魁,毛珏是恭恭敬敬的上去一鞠躬。
在咄咄逼人的毛珏面前,头一次把身为老辈的颜面给赚了回来,沈世魁这老家伙一时间似乎也有尽释前嫌之感,却是感慨的摇了摇头。
“不行了,老了!这东江果然还得看年轻人的,一战击溃三倍于己的大军,小毛将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老朽佩服啊!”
“行了沈姥爷,咱爷俩就被在这儿客套了!阿德蕾娜呢!还不回去备酒,今日大胜,本将要好好和沈家班的弟兄们喝上几坛子!”
“哈哈,老朽也正有此意!将爷请!”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最后一丝夕阳余晖里,一条条身影拉的老长,阴影张牙舞爪中,这倭国大地上,似乎又一个第六天魔王诞生在了这血腥焦土之中。
…………
这一场大战,整个局面似乎都被扭转了过来,原本幕府赖以制胜的前后夹击之势荡然无存,就剩下信浓联军这一只孤军孤零零的挡在东江军面前,别看本多忠朝手里还有两万五六之数,面对毛珏,他这个第一猛将的后人感觉自己就像是鸡蛋立在刀尖儿上那样,坐立不安。
一边死守妻女山阵地,一边他还拼了命的撒开钱袋子,从后面雇佣当地民众,在南信浓接着修建层层叠叠的防御阵地,对于能否挡住毛珏的进攻,他已经失去了信心。
不过似乎这一战也伤到了些元气,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连续三天,驻扎在川中岛的唐寇军阵没再有任何新的军事行动,就这么干瞪眼的停驻在那里。
这种情况是本多忠朝最愿意看到的,只要拖到南部九州讨伐队或者北方驻防虾夷的北防军赶回来,幕府的危机就解决了。
然而在二十四这一天,本多忠朝却是收到了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唐寇的军队已经突入甲斐了,不可能!”
在这位功臣二代不可置信的咆哮中,奄奄一息的求援信使是无比艰难的磕着头,战况紧急到了极致,哪怕他都是中了一枪,后背不断的冒着血,那声音,凄厉的犹如濒死的老狼那样难听。
“甲府城已经被唐寇攻破,岩平大人殉城,石和也是危在旦夕,小人来的时候,山梨郡守已经到处都是唐贼的部队,小人拼死才冲出一条血路来!”
“那山底下的是谁啊!”
气儿都喘不过来,这信使手里还有甲府守护平岩石亲吉的亲笔信,不可能造假,听到这儿,本多忠朝又是疑惑的向下眺望着,这三天,他的斥候可是能清晰的看到山下军队的走动,打水,做饭的痕迹。
可没等他研究清楚,门口居然又乱了起来,满头大汗,石川尚信,仙石右兵卫,河尻义隆几个信浓国大名每个都是满头冷汗,急促的创了进来。
“总大将,大事不好!唐寇大军突破高井郡,兵马攻向了须坂城,我石田家危在旦夕了!”
“什么?”
这戏本多忠朝是真的想吐血了,这唐贼会飞吗?怎么又绕到了自己侧翼去?那甲斐的唐贼,又是哪个?
“总大将,快想办法吧!”
高井,小县,佐久几个郡是这些信浓联军的大本营,可以说东江军烧杀到他们家门口了,每个人都是急得犹如热火上的蚂蚁那样,急促的盯着本多忠朝。
家要没了,谁还有心思保卫幕府?眼看着那些大名扭曲的脸,本多忠朝的脑袋又是大了三分。
这唐贼到底在那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