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阿德蕾娜这个万里迢迢流落到大明的孤单女人,更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宣告主权”,不过毛珏也不讨厌这样,笑着在她肉乎乎的水蜜桃上拍了下,在这妞的呢喃中无奈的笑骂道。
“好啦!今晚睡你那儿,什么小皮鞭,绳子,蜡烛都准备好,本将军先降了你这个妖精!”
前半句让阿德蕾娜脸上翻起了蕴红,可后半句说的她却是一头的雾水。
准备这些东西干什么?
昨天吃的是海味,今天中午则是铁义做具有特色的农家宴,苞米面锅贴饼子炖鱼,提莫炖蘑菇,土豆蘸农家酱,苞米茬子粥,山野菜什么的,刚开始闻着那大酱的味道,沈光祚这个斯文人还直摇头,结果吃到做后,老家伙居然吃撑到了,连连比划大拇指,这才叫山珍。
其实温泉谷距离白马山城并不远,而且温泉谷军官俱乐部停马车的地方并不算多,也难怪孔有德他们愿意把马车停在白马山城军驿,用过午饭,溜达着下山,十几分钟就到了温泉谷前面。
本来这儿毛珏是打算当做军官俱乐部的,只开放给军队内部,可是如今,估计是不太可能了,铁义镇的大商户,高家赵家,沈家,李家,这些人家的马车是把不大的停车站都给占满了,一看毛珏到来,这些下人仆从赶紧过来问安。
初秋的温泉谷,又是一番风景,冒着热气的小溪稀里哗啦的流淌着,两旁的枫树微微开始变红,一副自然的和谐气息,走到谷中,张望着四层的疗养院楼,还有迎出来,穿着妖艳服饰的倭女服务员,沈光祚的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两下。
“汝父就住在这儿?”
看着老家伙面色开始不好,毛珏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来。
“舅爷说的没错,家父,十有八九在这儿!”
还是那个奢侈的大厅,还真有后世高档会所的感觉,一边二楼的巨大窗户前,那些毛珏允许,“先富起来”的铁义上流社会的雅人们穿着洗澡那种长衫,很有魏晋名士风范,在那儿安静的谈着生意,几个温泉池子,闹腾最欢一个不用说是谁,就都知道,沿着东楼楼梯上去,还是那间大图书室,毛珏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这次毛文龙却没有向上次那样装逼的坐在床边看书,而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孽畜!你还知道回来!江南是怎么回事?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肯定有你小子参与其中!还有在登州,竟然还敢闹起兵变来了!朝廷申饬的公函都发到老子这儿来了!这毛家,你要是不败祸个抄家,是不是不消停!”
“老子先打死你这个孽畜!”
说句公道话,毛珏不论在江南,还是在登州,闹得的确过分,简直是踩着刀尖儿走,毛文龙也快五十多的人了,这消息听的,心惊肉跳的,不火大才怪,可他一身休闲大浴袍,没等把尺子轮起来,后面一声怒吼却是让这个纵横辽东十几年,杀人如麻,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汉子禁不住一哆嗦。
“放肆!小毛子你要干什么?”
“舅!”
多少年了,依旧是第一眼就能认出来,眼看着沈光祚在那儿嘴角抽搐的走进来,毛文龙的脑门上一时间居然都冒出来了几滴冷汗。
“舅,您,您怎么来了?”
“老夫怎么能不来!早在关内听说你劳师糜饷,耗费千金,好家伙!这儿酒池肉林都修了起来?当初老夫叫道你那些勤勉!恭简修身,全被你抛到脑后了是不?我姐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别看毛文龙也五十出头了,在沈光祚这儿就像小孩儿似得,被他骂的抬不起头,悲催的瞄了一眼偷笑的毛珏,旋即更悲催的耷拉下脑袋。
“舅,不是你想的那样,振南……”
“什么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
眼看着沈光祚气急败坏的挤进来,悄悄挪出了身子,把门轻轻一关,在余乐儿两个妞惊愕的神情中,毛珏是笑嘻嘻的对着素衣,阿德蕾娜直摆手。
“快溜!快溜!”
眼看着自己后半辈子的男人带着两个哭笑不得的狐狸精跑了个没影,陈娇儿与余乐是面面相觑,在听着沈老爷子四书五经大道理噼里啪啦的轰炸,好一会,硬着头皮,陈娇儿忽然推开了门,也是钻了进去。
…………
下午毛珏也没闲着,他离开东江太久了,高位者必须要巩固自己的权利,下午,苏长梅,刘冲,还有船厂的管事儿尹书,全都被召集在了白马山城将爷府,向他汇报工作,旁边阿德蕾娜则一直作为毛珏机要秘书角色,在那儿监听举证,别想有一点儿事儿瞒过毛珏的耳朵。
别说,这一年他不在,对于铁义镇来说,却简直是大跃进一般的发展,先后从关内迁进辽民,流民将近二十一万,直接将东江的人口扩充到了前所未有的三十多万,皮岛也是大量人口涌入,人多就是势重,有了毛珏撑腰,苏长梅是毫不顾忌的向北侵,如今一副怪异的政治图展现在了李氏朝鲜的北方。
一座座府城,军寨还保持着李朝的统治,可是外界大片大片空旷的荒野全都被铁义镇军屯给开发了,而且还另外单独建立统治中心城寨,北二道本来就是人烟稀少,一时间,汉民的数量头一次压过了李朝人,整个平安道北方,白头山以北六个郡全都被这么偷偷餐食调了,而且还向白头山以南,薛罕岭以东的咸镜道发展了过去。
依照这个趋势,割据李朝北二道,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只不过扩张却还带来了个弊端。
“存粮不够了吗?”
毛珏的眉头禁不住挑了起来,的确,十几万人才刚到铁义,指望他们出粮得等到明年,漫长的六七个月,都需要铁义镇来供养,对于原本人口不到十万的铁义镇,的确是个压力。
“回将爷,粮食堪堪还够,只不过,这酿酒场再继续下去,恐怕……”
满脸苦色,苏胖子悲催的摊着手,抛来了个大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