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氏身边早没有了体己之人,使唤惯了的旧仆一概被打发掉,郑氏派给她的婢仆们只像木头人般,平时都不顶用,更别指望她们为主子挡事,眼睁睁看着金氏拼命挣扎,竟是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忙,金氏哪里挣得过闵婆子几个,又一次被钳制住,连清辉院都不能去了,直接送往僻静偏院,金氏又哭又喊,大骂罗松忘恩负义、抛弃糟糠发妻,会遭报应的!
这次却是再没人来为她求情:罗端已经带着家眷启程离京,罗容被成国公送走了,罗方刚接到新委任,这两天正在办交接离职手续,忙得人影都不见!
二奶奶小郑氏和罗姝倒是在府里,但罗姝躲在自己的闺房里无声无息,小郑氏则被郑氏带在身边,并未露面。
适巧侯府的钱嬷嬷带了几名仆妇进国公府,要去二房澄风院采摘老金桂树的桂花,看到金氏的狼狈相,并听见她叫骂,钱嬷嬷便走上前说道:
“金氏,你自欺也就罢了,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就凭你,也敢称作成国公世子爷的糟糠发妻?举头三尺有神灵,你这样睁着眼目关于瞎话,当真不怕遭天遣雷劈么?要说报应,那也该你来承受!二十多年前,世子爷用大红花轿从正门抬进国公府的是贾府的贾小姐,那才是正儿八经的三太太、世子爷的结发嫡妻、我们保定侯的亲生母亲!你金姨娘是坐着一顶小蓝轿从偏门进来的,就是个妾!你休想混淆视听,蒙骗于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家宅亦如此,每个当家的上来,无论是规矩还是用人,总要做一番更改,成国公府的婢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金氏倒腾清扫换了不知多少回,除了老太太身边的老仆,后来进府的婢仆大多不怀疑金氏的原配正室身份,因此当钱嬷嬷说完这番话,边上响起阵阵吸气声,围着的仆妇婢女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金氏到底是当了二十年世子夫人,哪容得一个奴婢欺到头上,指着钱嬷嬷道:“奴才敢欺主,按规矩当杖罚五十扔出府去!你们楞着干什么?还不发落了这贱婢!”
钱嬷嬷冷笑一声:“我说的是大实话,二十多年前,你只是这府里一个妾,并非正经主子,而我是二夫人跟前大管事,你起初想巴结我们二夫人,见了我还要上赶着叫一声姐姐呢!如今我是保定侯府的人,不是这府里奴才,你奈何不得我!”
金氏被气得不轻,双眼翻白晕了过去,不再挣扎,几个婆子倒是省了些力气,直接架着她拖往偏院去了。
钱嬷嬷站在那里目送她们走远,却是抹了几把眼泪,心里暗道:从来报应不爽,金氏纵使重生一世又如何?不知惜福却作恶多端,幸而少爷有出息,又娶得那么聪慧善良的少夫人,把这蛇蝎心肠的金氏给打压得翻不起浪来!二夫人、三夫人啊,你们可以瞑目了!少夫人说过:金氏前世今生千方百计取代两位夫人,无非是想坐上国公夫人的位子,她那是做梦,有少爷和少夫人在,绝不可能让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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