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侯府是整个温阳城中最大的一处府邸,整个宅子共分为前后五进院落,从府门至内院最深处呈现前宽后窄的格局,而在府邸内中轴之上纵向排列的五座主殿的高度却是依次升高,一进府门的正殿是单层,二进院的正殿为两层,以此类推直至最深处的五进内院,其正殿高达五层重楼,这种布局带有一丝“正殿高大而重院深藏”的寓意。
整座府邸青砖铺地,白墙琉璃瓦,虽然经过岁月的磨砺许多围墙已经显得颇为老旧,但依旧不失其本来的气势与威严。
进入府内,谢震便一路带着陆一凡三人直接穿过前三进的院落,直接来到四进院落之内,并在正殿之中命人奉上香茶以供陆一凡几人享用,殿内虽然宽广但摆设的装饰却并不多,就连陆一凡三人所坐的椅子都也已经抹掉了些许漆面,这也足以显示出温阳城主生活的简朴与节约。
“小姐,你们且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后院叫大哥出来!”谢震嘱咐一声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大殿,朝着内院而去。
看着空寂无人的大殿,陆一凡、韩灵儿和纪原三人不禁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这座大殿空旷无比,他们三个坐在这里非但不会感到自在,反而还有些莫名的局促。由于大殿之内实在是太过于空旷,以至于与殿内的气温也要比外边低上许多,就连桌上放着的刚刚才斟上的热茶也在瞬息之间便失去了它原本的温度。
这座大殿内莫说是坐着三个人,就算是坐着三十个人只怕也依旧会感到苍凉无比。
“灵儿,真没想到韩伯伯的部下竟然会遍布圣域,就连这偏安一隅的温阳城都有如此忠诚的旧部。”陆一凡淡笑着感慨道。
韩灵儿听了不禁点头笑道:“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我们想要进入温阳山就简单多了。”
从始至终纪原都没有做声,他一直默默地点头附和着陆一凡和韩灵儿的话,但却始终眉头微皱着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纪原,你在想什么?”陆一凡似乎注意到了纪原的异样,不禁开口问道,“从刚才开始你就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似的,到底怎么了?”
纪原被陆一凡的话一惊,接着猛地回过神来,看着陆一凡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只是很好奇刚才那只陶犬究竟是怎么落到这里的!这里是圣域的腹地,按理来说是绝不应该出现陶犬这种兽域生灵的。”
“你没听到谢震说他们曾经是韩伯伯的部下吗?或许这只陶犬是他们曾经在圣域边境驻军时捕获的!”陆一凡试着揣测道。
“不错,这就是我现在所想的事情!”纪原点头说道,“陶犬是兽域生灵,而整个圣域大陆只有极北之地的卓狼草原是和兽域相接壤的地方,也就是说这谢家兄弟曾经是去过卓狼草原的!”
陆一凡一瞬间便明白了纪原的意思,他那漆黑的双眸之中瞬间便闪现出一抹智慧的精光,神色郑重地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谢家兄弟或许了解一些当年卓狼草原灾难的事情?”
“当年兽域如此大张旗鼓的闯入卓狼草原,如果圣域不派遣大军的话是根本就不可能平息那里的战乱,而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听不到半点有关北方混乱的消息,这也就是说北方兽域入侵的事情应该早就已经被平息了,而平息他们的圣域大军之中会不会就有今日我们所见到的的谢家兄弟呢?”纪原眉头紧皱着说道,而伴随着他的话,其呼吸也变得愈发浓重起来,“我这辈子的两大夙愿,一是找到我的妹妹沂儿,第二就是弄清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起码应该让我知道究竟谁才是破坏我卓狼草原的罪魁祸首,否则我死不瞑目!”
“什么死不死的,纪原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吗?”韩灵儿嗔怒地埋怨道,“你有什么问题等一会儿尽管向谢家人提问便是。”
听到韩灵儿的斥责,纪原也颇为腼腆地一笑,接着便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
然而,就在陆一凡三人安静地坐在殿中相互闲聊之时,一道清朗并略显一丝质疑的男子声音陡然从殿门处传了进来。
当陆一凡几人转过头去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年纪与几人相仿的白衣青年,此人七尺有余的修长身姿往那一站,白衣飘飘别显几分飘逸,一头黑发之中夹杂着几缕白丝,虽然披散在肩头但却被打理的整洁干净,偶尔清风吹过虽然会有发丝飘起,但却丝毫不显凌乱,反而还别有一番潇洒的味道。古铜色的皮肤令人感到一种健硕的姿态,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杂质,鼻直口阔,眉如利剑,目若朗星,红唇齿白,此人倒也绝对称的上是一个活脱脱的俊俏男儿郎。
而最令人注目的却是在此人的手中,此刻竟是还提着一根漆黑如墨的长枪,透过那根枪上在阳光下所映射出来的点点精光,虽然流光夺目但却也极为隐晦收敛,足以看出此枪的材质绝不普通,即便是用精钢千锤万凿的淬炼,也未必会打磨出这般骇人的光泽。以及枪中那股自然而然地流露而出的霸气,无时无刻地不在昭示着这杆枪的天下匹敌之势。陆一凡胆敢料定,此枪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神兵利器。
不知怎的,当陆一凡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竟是心中突生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陆一凡敢在心中肯定的是,他此前绝对没有见过此人。
“我们是被谢震谢三爷请来的客人!”纪原朗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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