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邱明良则脸红脖子粗的嚷道:“羽茗啊,你是不是被......这帮家伙给吓懵了呀,茶具都撤了......让我们用手抓着喝呀?”
羽茗笑而不语。
白公子的会所里,很多陈设都属文物级别,这套茶具虽然不在此列,但也是景德镇工艺大师的订制产品,极具收藏价值,这么高端的茶具居然不用,真不晓得羽茗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孙柏想了想,朝刘局长点了下头,刘局长会意,起身将服务员喊来,真就把茶具撤掉了。
等桌上清空了,羽茗这才朝门外招了招手。
邱明良的司机小心翼翼的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了羽茗的面前。
羽茗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把方形的茶壶,放在了茶桌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茶壶刚一拿出来,瞬间就将几个人的目光锁定了。
老方率先凑了过去,拿起茶壶端详了一阵,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我的乖乖,如果是真的话,这把壶可值银子了。”
王少群也接过壶,先是看了下底款,又翻过来掉过去了研究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茶壶放回桌上,转而问羽茗道:“小姑娘,说说这把紫砂壶的来历好吗?”
羽茗正色说道:“这把壶是清代康熙年间,宜兴制壶大师姚川盛所制,当时共做了四把,由于壶上有梅兰竹菊的图案,所以又称为四君子壶,目前传世的只有三把,其中两把在我家。”
品茶之人,对紫砂壶都推崇备至,更何况是清中期的制壶大师所造。三百多年过去了,这把茶壶不知道曾经被多少王公贵族和文人墨客拥有过,也不清楚泡过多少名贵的茶叶,这种来自历史的厚重与茶叶结合起来,自然会让饮茶之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和幽思。
“看来,你家也不是普通的茶商啊,否则,怎么可能有藏有如此名贵的紫砂壶呢?”孙柏好奇的问道。
羽茗略微思忖片刻:“听父亲说,我家的祖上是专门为皇室制茶的,也出过几个读书做官的人,曾经风光一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就只能当个贩夫走卒了。”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今天是既有眼福又有口福咯。”孙柏笑着道。
说话之间,司机将一个竹筒搬了进来,羽茗伸手接过,明显有些吃力。司机见状,正打算帮忙,却被羽茗制止了。
“不用,我自己来。”她说着,将竹筒里放在一个炭火盆上。然后柔声说道:“这水是翠溪山的泉水,是我特意带过来的。《茶经》有云,用山水为上,江水次之,井水为下,而山水,则乳泉、石池漫流者为最佳。翠溪山的泉水就是上上之选。用竹筒盛水,则是要取竹之清香,如此这般泡出来的茶,清澈甘醇,回味无穷。”
在座几位,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平时饮茶已经非常讲究了,可今日在羽茗面前,却都自愧孤陋寡闻,感觉自己简直是个焚琴煮鹤之徒。
“我说,老邱,你还真有点眼光,这......”王少群说了句,可定睛一瞧,邱明良却倚在太师椅里睡着了,于是便伸手捅了他一下:“别睡了,喝点茶醒醒酒!”
邱明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茫然的说道:“干嘛?这就要走?”
“走什么走,让你喝茶醒酒。”老方说道:“喝点酒,还学会打岔了。”
“哦,喝茶啊......嗯,茶呢?”邱明良似乎还有点不大清醒。
于是,众人皆笑。
邱明良这才明白过来,嘿嘿的笑着道:“这事闹的,睡着了。不好意思啊。”
其实,他非常清醒。房间的所有事,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