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到我的电话,程芳听上去很是高兴,跟我寒暄了好几句,问我最近过的好不好。
我微笑着一一应下。
然后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陡然变得有些低落:“前两天看新闻,说陆家三公子出了车祸,伤的挺严重……”
明明我已经暗示了自己很多遍,也笃信自己的认知,但这样不经意听人提起他的时候,我还是会免不得心痛。
饶是如此,我却半点不能表现出脆弱,更不能让人以为我不堪一击。
在他病着的时候,我不能让自己也跟着颓丧。
我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
轻叹一声,我平静地答道:“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在医院修养。”
程芳一听也放下了心:“这样就好。”
我没跟她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约我去一家餐厅,但并没有赴约。后来你告诉我,是临行前有个男人给你打电话,阻止你去餐厅的,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你还留着吗?”
“联系方式……”程芳似是在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前阵子我换了个手机,旧手机我还留着,你等等,我现在去找找看。”
我不知道是轻松了些还是心揪得更紧了些,总之心情有点复杂。
我一边盼望着那个结果的到来,另外一边,却又免不得有些惴惴。对于现在发生的所有,我真的没办法保证,我可以完全平静以对。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也着实尝到了心焦是什么滋味。
后来程芳把电话打过来,我压抑着心里的情绪接通,接着便听到她说:“找到了,那天我其实也没办法忘记。清辞,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回答:“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但总有查清楚的那一天。姐,你把号码发给我吧,我这就去查。”
拿到那一串数字,我找来备用的手机,周围基本上没人知道这个号码。
一个个数字摁上去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后来手机响起等待音,我才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对方并没有很快接电话,在等了十几秒之后,我都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了,突然就听到那边传来冷硬的一声:
“哪位?”
我没出声。
他又沉着嗓音问了句:“请问是哪位?”
在听到他的声音,怔愣了好几秒后,我猛地拿开手机,摁下了挂断键。
之后我扶着桌角,抚着胸口平复了许久。
久到,我终于可以确认,可以承认,刚才听到的那个男声,我以前也听到过。
我对声音天生有种敏锐度,只要听过一两次,我一般都会记住,再听到了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刚才跟我通话的那个人,曾经找过程芳的那个人,耍弄手段让我去见他老板的那个人,我终于知道是谁了。
终于,隐藏在我心里种种的谜题,种种的不对劲,也可以慢慢串成一条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