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并未说别的,只是将汤药放在了童瑶屋内的桌子上,然后走到了童瑶身前,俯身:“小姐,该吃药了。”
半晌,秦妤头顶才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端过来。”
秦妤旋即将搁置在桌子中央的汤药给端起,外面包着一层锦缎棉絮,用来保温,也不烫手。
这是头次放上来的。
手指摩挲着那绵软的布料子,秦妤不禁又想到昨个在府内和几个针线房丫头争执的情景。
抿了抿唇,秦妤看着童瑶接过,缓缓露出了一个浅笑。
自然了,衷心这种事情还是叫别人看见、听见的好。
“小姐,这是桂花糕,汤药到底是苦了些,是老夫人小厨房的嬷嬷给奴婢的。”秦妤见童瑶皱着眉头,不喘一口气的将满满一碗的汤药喝下,紧紧的抿着唇。
童瑶面容并未露出一丝笑容,只是漆黑的瞳仁瞄了一眼秦妤,后点点头:“搁着。”
“玲怀呢?”
秦妤又道:“玲怀去给小姐拿前几日换洗的衣物了。”
秦妤的话虽说如此……
但是,常年被玲怀伺候着的童瑶,如何能不知晓身边人的脾性?
头顶上忽而溢出一丝淡淡的叹息,片刻,声音柔和一分,方才缓缓道:“出去罢。”
秦妤应声褪下。
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若是想要夺得童瑶的衷心,说玲怀的不是,自然是不能成的。
玲怀虽然伺候的不周全,但到底是候在童瑶身边这般久的,要说信任定然是要比对她多的不止一星半点。
秦妤从童瑶的房内退出来之后,便与丽娘和莲生开始准备童瑶的晚膳。
如果今儿童瑶会去童老夫人那边请安,那么,晚膳便不用多做,只是,若是童瑶不去童老夫人那边请安,那么晚膳就要在小院子里头用了。
要说童瑶,不知是聪明还是愚蠢。
她身子不好,童夫人面上关怀,自然特地允了不必日日去请安。
只是,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府邸,嫡女大都是知道绝对不可为之。
请安,是一定要的。
传出去,就会被外头的人包括府内的下人说不知礼数尊卑,不相干的人也并不在意你身子是否有什么隐疾。
可是,童瑶呢?却偏偏便应了童夫人的要求,当真日日不去请安,有重要节日的时候,才会去见一次童夫人。
这样,反倒也是便宜了童夫人和别人说嘴,数落童瑶的不是。
譬如,没有把她当做母亲之类的。
……
童瑶起身,缓缓走至桌椅旁,纤弱的手指移动——
一块儿浅浅乳白色的桂花糕,碎屑稀稀落落掉落几点。
只是瞧看粘着糖屑裹着一层酥软焦脆的外皮,就能仿佛嗅到一股子清甜的香气,口齿生津。
忽而苦笑一下,童瑶摇摇头。
看着掌心的桂花糕若有所思。
祖母小厨房的嬷嬷向来见风使舵,处世为人如何,她自然是清楚的,断不可能去做这种惹怒童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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