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他的身体。
但现在,也许可以试着迈出一步?
有的人一生都在迟疑踌躇中徘徊,不敢奢求太多,只能远远地观望,于是一辈子就在平淡中度过,这是一种活法。也有的人敢于博一下,成功了便能品尝胜利的果实,失败了便粉身碎骨,在争与夺中轰轰烈烈,这是另一种活法。无所谓好坏,只是不同的选择造就了不同的人。
韩韶军观望了二十年,或许到了改变一下的时候?万一,万一成了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韩韶军内心狂喜。只是一瞬间,便下了决心,哪怕是微末的希望,韩韶军愿意相信姜辰,愿意为了他冒这个风险。
这一觉,韩韶军睡得十分安稳。好像找到了新的目标,又有了人生的动力,抑郁已久的心豁然开朗。
次日傍晚,韩韶军接到了姜辰的电话。
“韶军!”姜辰轻快的声音在那一头响起。
他听上去心情不错,也许经过了一天一夜,他也想通了,火气消了。受他影响,韩韶军情不自禁地跟着微笑:“你一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
“我在外面玩儿呢,别担心。”姜辰的语气快活得好像要飞起来。
自己折腾了一夜,他却玩儿得开心,韩韶军多少有些堵心,但再一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希望他开心吗,于是就释然了。也许,趁他心情好,有些事情更容易开口?韩韶军试探道:“你的手机落我家里了。”
“啊,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帮我送过来好吗?”
“你在哪里?”
“名楼。”
挂了电话,韩韶军穿上外套,拿起姜辰的手机,正要出门,电话又响了,这回是萧进。
闲聊了几句,萧进听出韩韶军的言语里有点着急。
“忙着?要干嘛去?”萧进随口问道。
“也没什么。”韩韶军笑自己心急,“姜辰昨晚出门时没带手机,这会儿他在外面,我给他送去。”
萧进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听出了些内里的隐秘:“你没搞错吧,送手机?他当你跑腿吗?这种事情你随便使唤个人不就行了?还需要你亲自跑一趟?他也太过分了!”
韩韶军被他说得惭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我有空,跑一趟就跑一趟了。”
萧进愈发不满:“姜辰这家伙,你越把他当回事儿,他就越不把你当回事儿。真是作!你理他做什么?你别理他,他就不作了!”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我过去跟他喝几杯。”
韩韶军越替姜辰说话,萧进就越生气,最后气急败坏道:“那小子长成这样儿,全都是你宠的!”
韩韶军笑了,他真有这么大影响力吗?如果把人宠上天,是不是那人就只属于自己了?“你太夸张了。啰嗦那么久,到底有没有正事?没有我挂了。”
萧进叹了口气:“我听到消息说孙翰回来了。”
韩韶军正色道:“没错,我们昨天见过了。”
“都见过了啊。”萧进肃然,“总之我就是想提醒你跟姜辰,我这边一个朋友认识孙翰,他说孙翰一直恨着我们,几次放言回来之后要整我们。现在我人在国外,他手伸不过来,你们两个要小心一点。”
“嗯,你放心,我们也不是任他揉捏的。”
“小心再小心,我听说他爸爸是带着任务回来的,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我知道了。”
萧进的话让韩韶军想起昨天的偶遇,但他暂时放在一边,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出了门,韩韶军直奔名楼。傍晚的名楼刚刚开始热闹,如同绝世美女随着黑夜慢慢苏醒。
走进名楼,韩韶军看见了昨天的少年陈卫宁。
陈卫宁换了新的制服,用厚厚的粉盖住脸上的淤青,走路还有点别扭,他看到韩韶军恭敬地低下头让到一旁。
韩韶军微微颔首,在侍应生的指引下上楼。
向他告白,要么修成正果,要么断了痴念,韩韶军怀揣着期待与忐忑推开包厢的门,听到姜辰愉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