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上身前倾,胳膊扶着书桌。这是一种带有进攻性的姿势,仿佛在告诉别人:你准备好,我要发起攻击了。“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我妈那边,数起来可以算我表妹,快要结婚了,男方姓刘。”
“是有这么回事。”
姜辰观察着姜恒,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没有表情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
“这姓刘的是孙翰的表哥,也就是说我们家跟他们孙家是亲戚了?”姜辰挑起眉毛。
“其实他们去年就订婚了,今年正式举办婚礼。”
“这都不重要!爸,你怎么想的呀?”消息得到确认,姜辰惊呼,“孙翰那二百五,我们家认这门亲干什么?不是惹一身骚吗?”
姜恒沉下脸:“你胡言乱语什么?人家小两口你情我愿的我还能棒打鸳鸯?再说了,这关系远着呢,要管也不是我来管!”
“孙翰啊,你忘记啦?小时候把韶军的头都打破了!跟这种人做亲戚简直晦气!再说了,那家伙做啥啥不灵,24k纯傻逼!跟他们家沾上关系,你就该出来制止!”
“人家好好的结婚,我制止什么呀?”姜恒一脸莫名,“好了,这也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孙翰最近在弄一个高新技术园区,我跟孙明杰商量好了,孙翰呢做生意的能力确实是差了点,所以我就想让你去帮他一把。”
“什么?”姜辰跳了起来,“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卖了?”
“卖什么卖?是帮忙!说那么难听!”
“不是卖是什么?不行!我不跟傻逼做事!”
“胡闹!”姜恒呵斥,“都已经说好了的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许你推三阻四的!”
姜辰冷笑:“谁跟谁说好的呀?你摆出封建大家长那一套给谁看?我跟孙翰有仇!你现在倒是跟孙明杰狼狈为奸了啊?”
姜恒气得脸都黑了,许久才把气顺过来,面色颇为难看:“局势是在不断变化的,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必须顺应时势,因势导利,否则就有可能被巨浪拍死在岸上,有的时候必要的改变、妥协、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胡言乱语。你帮孙翰搞高新园区,就当是实践,还不需要你出钱,岂不是正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出成绩,我保证不再阻止你做任何事!”
姜辰腹诽:那不是给姓孙的白干活?他想想还是不痛快,但父亲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拒绝。而且父亲答应的条件十分诱人,过去一直被父亲束缚着,不得不带着镣铐跳舞,有打正面战的条件,他也不想打游击,他早就想放开手脚干一番了。
“那说好了,我帮那傻逼一次,你就给我解除所有附加条件!”姜辰答应人也要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姜恒头痛:“别傻逼傻逼的乱说话。”
“知道了,什么话家里说,什么话外头说,我分得清楚。”姜辰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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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这是新港高新园区的资料。”
韩韶军的办公室里,陈卫宁把一份文件递给韩韶军。
韩韶军匆匆浏览了一遍,唇角出现难以察觉的冷笑。
“还有这个,是新注册的新能源电池公司,都按照你的要求,看上去跟韩氏完全没有关系。”
韩韶军点了点头:“我会仔细看的,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不要忘记约了下午三点去医院。”
“提前半小时再提醒我一下。”
陈卫宁退出办公室,迎面看见秘书捧着一大束花走来。
“那么一大束花谁送给你的?真漂亮!”陈卫宁笑道。
“不是送给我的,是给韩总的。”花束实在太大了,秘书艰难地从花后面探出头,指了指韩韶军的办公室,“我给他送进去。”
“哎,等等!”陈卫宁连忙上前,“不要把花拿进去,韩总花粉过敏!”
“啊,那怎么办?”秘书为难地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
“把卡片送进去就好了,花你留着好了,扔了怪可惜的。”陈卫宁拨开包装纸寻找卡片,却发现花束里根本就没有卡片。
“真的吗?那我养在桌上。”
“嗯,你拿走吧,我去跟韩总说。”
陈卫宁回到韩韶军的办公室,敲了下门将门退开一条缝,刚要问好,听到里面传来韩韶军打电话的声音:“嗯……好……辛苦了……”
等会儿再说吧。陈卫宁想着退出了办公室,没有几步手机响了。
“……好好,我马上过来!”陈卫宁接了电话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