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感觉摇晃的厉害, 便想睁眼看看。才一动,只觉得全身关节都疼的厉害, 她勉强撑起身子, 身上盖着的被子随之滑落。原来她是在一处马车中,许是道路崎岖不好走,车帘晃动,透进一丝刺目的光。
她靠着车厢墙壁缓了一会,刚要伸手去掀那帘子, 突然一只手快她一步掀开,清平面无表情地与外头的人对视, 那人一怔, 显然没想到她竟然醒来,但光实在是太亮,她又恹恹地闭上了眼。
李宴本以为她要发问, 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刚要出口,清平发现是她顿时觉得无话可说,便唰地拉紧了帘子。
李宴笑意凝固, 看着被压的紧实的帘子,连被人摞了面子的脾气都不敢有, 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安。
她骑在马上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的李大人不快了?
车中清平发现脚边放着水袋,捡起来喝了口,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她没问这是在哪里, 但想想也知道,必然是在回长安的路上。
等到外头的光渐渐暗了下去,马车才停了下来,她感觉车帘又被掀开了,却懒得睁眼睛。有一点风吹来,带着微微寒意。
“李大人。”来人说道,“若是醒了,便将药喝了吧。”
清平睁开眼,面前的女人身量高大,弯腰看着她。而在她身边的驾车人头戴斗笠,回头对她笑笑,手比划了一下,是熟悉的面孔。
“天璇大人,”清平对着方才说话的女人道:“我睡了几日?”
“三日了。”
天璇端着药递给她,清平看也没看,一口饮尽,眉头深锁,道:“这么久?辰州不是哗变吗,这么快就能放行了?”
天璇接过空碗,又拿了些水和干粮与她,道:“辰州尚未解禁,但有圣谕在,自可放行。”
“哦。”清平接过东西吃了,但没什么胃口,吃到一半就吃不下了,便喝了些水,干脆利落地将被子一卷,“多谢,我知道了。”
她喝完药后觉得疲倦非常,料想这是身体没缓过来,也没空去费神思考这些事情。辰州的情形如何,李宴为何出现在此,她都不大想知道。
再次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拥着被子坐起,感觉身上爽利了不少,没先前那么难受,只是喉咙干的要命,便伸手敲了敲车厢道:“有没有水?”
水囊递了进来,清平喝了水,坐了会,外头驾车的人问道:“李大人可睡好了?”
清平听到是天璇的声音,笑了一下:“可真是睡够了。”
天璇道:“可要吃些东西,这次你睡的太久,我险些以为你死了。”
清平摸了摸肚子,感觉是真的有些饿,道:“多久?”
“四日。”天璇稳稳答道,“就要进恒州境内了,再有两日,便能抵达长安。”
清平有些诧异:“这么快?”
天璇似乎是在笑:“都是最快的马,一路都有接应,连晚上都在赶路,自然是快的。”
清平嗯了一声,披头散发坐在车中。北方现在已经入冬,她裹紧了被子,感觉寒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又干又冷。
她感觉有力气去想事情了,便坐着思考了会,开口问道:“你们去辰州做什么?”
天璇对她身份十分清楚,倒也没隐瞒,答道:“杀人,找东西。”
清平问:“杀谁?”
天璇思索片刻,道:“杀作乱犯上之人。”
清平直截了当地问:“找东西?是借机收集藩王与世家勾结的证据吗?”
天璇声音顿了顿,没想到她会这么清楚:“不错,正是如此。”
两人说话间,李宴骑马在外听着,感觉有些怪异。这两人似乎早就相识,还有些交情,但一个暗卫、一个官员,又如何能有认识的机会,何况天璇有问必答,毫不隐瞒,态度很让人不解。
清平该问的问完,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安静的靠着,却什么也不想。
她心中自有计较,三日后便可抵达长安,届时事情只多不少,有些事就交给大人们去操心,她再怎么去琢磨也是无济于事。
雪花自她眼前飘落,大地银装素裹,目之所及处自是白茫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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