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脖颈,她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谁?”
庙祝毫不畏惧,仿佛不知自己性命即将不保,道:“贵客不必惊恼,我什么也不知。”
陈珺在她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心中隐藏已久的秘密即将昭示于众,她索性收了短剑,道:“上师最好说清楚了,省的一时误伤了可不好。”
庙祝向她行了一礼,道:“贵客勿恼,老朽不过是得了一卦,要告知贵客罢了。”
陈珺冷冷道:“什么卦?”
庙祝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圆,道:“贵客此行,自是万事如意,顺心而行。但这卦中有一缺失,需要牢记,若要得到什么,就必将付出等同代价,有得有失。”
陈珺脸色转和了些,沉吟片刻道:“在下往日并不信这神鬼之说,但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但这卦象所言,得失自有衡量,得大失小为上,两两互换为妙,以小失大为下,吾心中自有计较。”
庙祝道:“要知刚极必折,慧极必伤,强极必辱,情深不寿,皆是无法逆转,亦不能以得失衡量,如同江水东流入海,再难回首。望贵客切记.......”
陈珺向她行礼,道:“多谢上师赐言。”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告别了天凉山,车队一路向南,翻山越岭,涉水而行。清平骑着马,嘴巴里咬着一根青草根,在心中喃喃道。
天凉山上的月夜之景,群山云海,诡异红月,都好像是一个迷离梦幻的梦境,梦醒后只记得心中的震撼,再去仔细想那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原来天地真如同逆旅,人生来暂居,死后离去,那么她此行来这趟人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清平咬着青草若有所思的看着深谷中湍急的水流,微微有些出神。
刘甄驾马上前,见她叼着青草,笑道:“可是想食肉了?叼着草磨个味?”
清平呸道:“这草入口便有一种清香,你不妨试试。”
刘甄哈哈笑道:“又胡说八道,哪里有这种说法的!”
清平努了努嘴,俯身又拔了一根,塞进马儿嘴里,那马嫌弃的转过头去,鼻子发出噗噗的声响,十分不满。
刘甄抱着马脖子笑的差点滚下去,道:“你,你瞧瞧.....你的马都不吃这草......”
清平咬着草懒得理她,继续思考人生。
车队行经一道关隘,前头有许多车队排队等候,刘甄禀了陈珺后,陈珺道:“那先不过关,在驿站暂歇一会。”
马车车帘微动,这几天陈珺一直呆在车中,既不叫人伺候,也不怎么露面。除了生火歇息,她才会慢吞吞的出来看看,其他时候,倒像个蘑菇似的,打定主意要长在这车中了。
清平刘甄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轻易去打扰她,幸而陈珺从不对人乱发脾气,只是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呆着,这点倒让清平想起了她在王府的时候,也是经常一个人独处,看书写字,日复一日。
到驿站后先将马匹送去喂养,刘甄唤来伙计点菜,清了两张桌子,去请陈珺用饭。
清平站在桌子边等候,忽然有人道:“咦,这不是清平嘛!”
她回头看去,邵小姐站在离她们桌子不远的桌旁,欣喜道:“相见即是缘分呐,不如来一起用餐罢?”
她过于热情的态度让清平有些发休,清平直接拒绝了她,邵小姐也没生气,还是很热情的样子,道:“没事,你想来就来。”
清平见她坐下和身边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人头戴珠玉,回头去看清平方向,两人视线相对,那少年微微一笑,举杯饮尽,以口型道:“恭候大驾。”
清平傻眼了,感觉这对姐弟两个似乎又在密谋些什么,她下意识背过身,坐在桌前,以手抚额。
此时陈珺踏入堂中,驿站中平日虽人来人往,但也不曾见过几个如此般的人物,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但陈珺神色自然,平静落座。清平看见她眼下淡淡青色,又兼之困顿散漫,知道她这几日虽然呆在车中,但也是没有休息好,她不由眼中流露出些许关切之意。
陈珺扫了她一眼,道:“怎么?瞧着我做什么。”
又唤来伙计,多上了一盘肉菜,陈珺道:“好好吃肉,人这么矮,还天天吃草。”
刘甄捂住嘴,天璇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清平无语加菜,远处一人道:“既然连肉都吃不上了,不如来我们这桌罢?”
众人回头望去,少年有恃无恐道:“座位已经备好,清平,你来不来?”
邵小姐以袖遮面,羞愧不已,却依然没阻止弟弟的所为。
陈珺缓缓放下筷子,侧头回望,瞬间煞气逼人,清平见她似要拔剑相向,心中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和编辑商量了一下入v的事情,编辑说要倒v,不知道大家啥想法,倒v会不会影响到阅读?我第一次弄,也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