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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娘娘的眼光准没错。”
御花园的金雀亭被三十多个宫人仔仔细细的打扫了半日,又取水把地砖抹了一遍,抬过来一张竹节纹翘头案,一只沉香木的拜凳,去内库取了一只宣德炉,还有宋朝的钟、黄杨木的木鱼,那香烛纸马也是贡品级。
张懋本应回家去,他从来都不与僧道来往,只是一想起母亲还准备继续教育自己:“皇上,能否容臣在旁观看?”
“好啊。”
朱见济被搀到亭子里,他用手探查了这些东西的位置,又俯下身摸了摸柔软的拜凳:“把拜凳拿走,任何人在天帝面前,都应该匍匐在地上。”
他又摸到小钟,这的确是一个很小的小铜钟,高约一尺五,粗约……约不出来。小钟挂在一个结实的木架子上,用手轻叩,声音清脆动人:“哥哥,你来敲钟。”
朱见深抓着小锤子,手足无措:“怎么敲?我不会。”
“按节奏敲就好了,唔,保持一个频率,一直敲。当~当~当~这样。”
“哦……”朱见深想起自己会弹琴,右手的指头在左手手心敲了几下,差不多可以。“好。”
朱见济早就刷了牙,在亭子外重新洗了手,在皇帝期待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念了一遍八大神咒,期间烧香供水,然后在蜡烛上焚化这张青词,高声吟唱《焚化赞》:“稽首皈依天地前,炉起祥烟,三界十方尽遥观,万圣临轩,天仙地仙水府三官,四功曹值符使奏表传言,福寿无边。”
他双手捧着这张纸,等感觉烧手时,往铜盆里一放。
完成。
朱见深站在旁边兢兢业业的抓着小锤子敲着小钟——没有人能看到的胡十三趴在朱见济的另一边。
张懋和怀恩、夏河、承恩、尚宫等人都在亭子外跪着。
于谦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光一样的纸随着焚化而出现,飘飘摇摇直上九重天。
他仰头看着金光没入云层中,很想追上去看看,又恐冒犯天人。
呆了一会,摇摇晃晃的飘出一个蛇形,太震惊了。
朱见深道:“这样烧化,就行吗?我这里还有一封信,给父皇的,在这儿烧了行么?”
不想去太庙,在这儿烧了,我和万姐姐要早点歇着呢。
朱见济沉思刹那,实际上,他在心里疯狂呼唤狐狸姐姐,询问这个问题。[哥哥要在这儿烧,行吗?能烧吗?]
[我怎么知道!]狐狸从来不用烧纸给祖宗啊!
[啊?]
[能能能!]胡十三娘不想被小可爱质疑,胡乱答应了。
郕王不是很有把握的说:“可以的。。”
朱见深把压扁的纸卷掏出来,在蜡烛上一晃,见纸卷燃起来,立刻丢到铜盆里。
怕烧手!
怕火!
“好了,咱们喝茶去。”
随后,皇帝又带着弟弟去喝茶。他好像已经忘记乾清宫中有多少奏折在等着自己,轻松的给自己放假啦~
……
这张纸飘飘洋洋的来到地府,进了给明朝皇帝们的快递点。
小鬼把信丢进洪武的院子里:“朱祁镇,有你的信。孙贼~麻利的!”
朱祁镇正在墙角跪着面壁。
朱元璋接过信,展开来看:“又多了个孙子。”
“字写的不错。”
冷笑道:“你儿子对你怨念不小。”
朱祁镇瑟瑟发抖。
整个魂魄抖的像是海浪,一波一拨的颤抖。
……
“见济。”皇帝摸着他的脸,哎,这脸又白又嫩,像是刚煮熟,热腾腾的剥出来的鸡蛋,脸还是很圆呐,很可爱。下巴上没有胡子,朕已经长了十几根胡子呢!“你长大啦,到了改成亲的年纪啦,你打算成亲还是出家?”
朱见济想起那团馋嘴的毛茸茸,微笑道:“我不想出家为道,也不想娶妻。”
朱见深精神一振:“汪太后若逼你成亲,你有什么借口?快教给我!”
“啊?”
“两宫太后都逼着我娶皇后。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想娶那些少不知事的女人,只想和万姐姐长相厮守。”
朱见济笑嘻嘻的说:“哥哥,附耳过来。”
朱见深把耳朵递过去。
朱见济摸了两把,抱着他的头,小声说了自己准备的好多条借口,又说:“哥哥,我听说你一直仰慕于太傅”
皇帝眼睛一亮:“就说朕要效法于太傅!好好好,好主意!”
他雄赳赳气昂昂,攥着拳头,打算去舌战所有劝自己娶皇后的人!
我能赢的。